看着围过来的大汉,元庆谋沉默了。他不应该暴露。如果暴露,就会毁了沙兔的精心安排。可不动手,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他没有退路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疯卖傻,在不暴露武功的前提下与他们死打烂纏。
他微微地攥起拳头。
身边的英子忽然发出一声喊:“你们要干什么?”她把琴往元庆谋手里一塞,往前跳了一步,挡在元庆谋身前。元庆谋心里一喜:对呀!由英子出面,比较稳妥。一个女人家,来个胡搅蛮缠,大汉们一定会慌了手脚的。而且英子的武功极高,对付这几个蛮汉,应该绰绰有余。
“你们可别乱来呀!”元庆谋一手抱琴,一手指着那几个大汉,不失时机地喊,“我能跑出来,全仗着英子。英子虽然不会武功,可有一身力气,你们打不过她的。”元庆谋是在提醒英子要采取灵活的策略。
“是吗?”拿镢头的大汉冷笑,“那我倒要试巴试巴。”
他冲上前。英子被元庆谋的话提醒,装作慌乱迎敌的样子,就地打了个转,闪过攻击,瞅准空挡,重拳从侧旁出手,一拳砸在汉子的脑袋上。那汉子顿时有些昏晕,眼睛变得迷顿,身子颤颤摇摇的,像拧麻花一样,慢慢地倒下了。
英子冷冷地站住,轻蔑地望着其余的两个汉子,挑衅地说:“来呀?”
两个汉子吃惊。他俩互相瞅瞅,想上前,却又不敢。犹豫半天,一个汉子动摇了,拉着另一个汉子说:“咱们打不过她的。”噗通跪下,拉得另一个汉子也跟他跪倒,连连磕头:“我们错了,都是他胡三挑唆的,也是他麻倒了艳姑,跟我们无关。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向艳姑替我俩说好话。”
“起来吧!”元庆谋摆摆手,“艳姑追究,也是追究胡三的责任,与你们没有关系。来,把胡三的衣服脱下来,撕成绳子,绑上他,扔在树下。然后抬上艳姑,回山庄。”
两个汉子忙忙地遵令。看着他俩将胡三绑得像个粽子似的。元庆谋心里一阵冷笑。而英子则从元庆谋手里。重新拿回琴。默默地瞅着他们。随后,两个汉子抬着艳姑下山,元庆谋与英子紧跟在后边。
来到山庄里,看到艳姑昏迷不醒。很多人惊讶。径直抬进艳姑的住房,由那两个汉子和几个下人照顾,元庆谋和英子回到自己的住所。元庆谋跟着英子进了东屋,朝英子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英子。今天要不是你出手,就难以收场了。”
英子转过身,仍然抱着琴,冷冷地看着他。那神气,让元庆谋惶惑。
“你说实话,”英子开口了。“你与沙兔,玩的什么把戏?”
元庆谋一愣,神思转动之间,猜出大概,微微笑了:“什么意思?”
英子撇撇嘴:“你以为我傻?你阻拦砸沙兔的脸。我就心生怀疑。到了山上,我虽弹琴,但你与沙兔的一举一动,我却全看在眼里。你说说,沙兔为什么要这样脱身?”
元庆谋赞叹:“英子,你确实冰雪聪明。但是,有些话,还是等沙兔见到你,再向你解释吧!现在的关键是,你想不想消灭古树杰的势力?”
英子说:“你不必多言,回屋休息吧!”
元庆谋只得退出去。他猜不透这女人的心理了。原先梦寐以求、千方百计地要得到他元庆谋,现在却冷得如同路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东屋,又响起琴声,琴声凄婉,弹奏的是一首思念母亲的乐曲:《凯风》,而且一连多遍地弹着。元庆谋晃晃头:难道在元庆谋的拒绝中,在心灵的痛苦中,在百无聊赖中,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亲情,觉得天下最可靠的还是父亲、母亲,甚至是哥哥?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元庆谋眼睛突然湿润了。他开始深深地可怜起这个女孩子来。也许,自己可以对她更真诚一些,更温情一些吧?
晚上,元庆谋正准备睡觉,有个人前来敲门,进来的是个瘦小的汉子,他说:“我们主人回来了,要你去见他。”
元庆谋诧异:“是让我和英子一起去吗?”
“只单独找你,好象是秘密事儿。”
元庆谋觉得奇怪,难道是白天诈死风波的继续?是要处理胡三和那两个汉子,还是要处理自己?
他出西屋时,向东屋喊了一声:“英子,主人找我,你等着。”
东屋既没灯光,也没回音,难道英子睡死了?
元庆谋很想过去推门看看,但想想,没敢。终究是女孩子的房间,不能冒昧的。
元庆谋跟着瘦小的汉子,来到艳姑住的院子。院子竟然没点灯,黑地里站着不少人,还停着几辆马车。元庆谋感到奇怪,却又不好多问,进了大堂。大堂里灯光通明,矮桌前坐着古树杰和艳姑。元庆谋马上看到,艳姑哭得眼睛通红,可能被古树杰训斥了吧?
元庆谋在当地站住,一拱手:“田茂见过江广大人。”
古树杰摆摆手,说道:“你是我的老朋友,不必多礼。你能把白天的事情向我详细地说一下吗?”
“可以。”元庆谋便据实汇报。元庆谋心想,反正我还有利用价值,你不会把我怎么样吧?我没理由不说真实情况。
“原来如此!”古树杰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头责怪地看看艳姑,说:“看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