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张开翅膀,飞翔千里,势不可挡。但是大鹏在起飞之前,有一个“鲲化而为鹏”的过程。在化鹏之前,鲲只是北冥的“鱼”,只能游而不能飞。孙策虽然勇猛,时下还只是“鲲”,需要在江东的海中游得更久一些,才能化而为鹏、怒而飞天!”
“可孙策目无余子,以为一统江东会稽、吴郡、丹杨、豫章、庐江、庐陵六个郡,便可以趁势大展宏图,争霸天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江东一统不过如盛酒之杯,郡下各县及广大内地,并未完全服从。山中越人,更是抗拒你江东号令,自成一部。此景便如杯中无酒,又如何能尽情一醉?!”
“所以,他的满心壮志只能换来十万江东子弟尽皆客死异乡的结果!还使得潜伏多年的黄祖一棋完全报废,如此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之人,我又怎么会舍得杀死他?只愿他平安归入江东,想必江东之地之后便是烽火狼烟,不出三年,便分零涂乱,届时我马家蓄精养锐已足,只需一员上将领三万精兵,便可尽收复江东之地!”
这一番话说完,马超再无半分留恋,一拉马缰,掉头而去,连孙权的呼喝也不曾搭理。两军对垒的紧张和仇视,就在他一番话下这样诡异地戛然而止,实在令江东那些将领感到匪夷所思。可也因此,他们没有发现,孙权随后望着孙策的眼中,闪露出熊熊难言的火光……
马超知道,其实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已经在孙权的心中,种下了一颗邪恶的种子。只要有肥沃的土壤,那颗种子很快就是生根发芽,而待那颗种子遏制不住要跳出胸膛之后,那江东之地,才是真正危机来临的时候。
可同时,他也知道,他这个给别人播种的人,也不是毫无弱点。今日放过孙策,虽有几分不得已,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他手里刚刚收到的一封密信。信纸是上好的扶风纸,在末端之处,有很显然的一个‘蝉’字签名。
貂蝉此刻身在襄阳,这封信自然也只能从襄阳传来。而脱离江东子弟那些人的身影后,马超随后下令全速行军,手中的那封信,被他狠狠攥在手中,几乎已然捏入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