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回江苏老家探探亲。你去上海回来来我们家吧,我请你吃海鲜,怎么样?”吕刚从上衣口袋拽出笔,写了地址叠好捶了邢空肩头下,塞给她“说好了,一定要来!”
“好。”邢空笑笑,答应着。
九年过去了,邢空再次来到上海的郊区,那个她与苏瑾曾经初遇的地方。一样的夏天,一样的闷热。可是周围再也不是什么郊区了,眼前变得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邢空放下手中的背囊,从里面翻出跟吕刚借的相机,四处看了看,请了个路人帮自己照了几张相片。之后送到照相馆去洗。
照相馆老板看她是个军人,听她执意要把那几张照片洗出来。虽然觉得一卷胶卷才照了几张就洗,实在浪费了。但又一想,万一是有什么特殊任务,谁敢耽搁。于是,马上去给她洗了。
邢空等着领了照片,交了钱。又回到了之前照相的地方,拿出照片比对了下,看着上面的自己,笑了笑。
一边摘下帽子夹在胳膊下,一边掏出盒火柴,点了支烟,点着了那几张照片。
看着照片在风中点燃后,很快就燃起变成了灰烬,邢空吐了口烟,自言自语的说:“你走吧,别再缠着我了。”又看了看天“邢空,生日快乐。”
“解放军叔叔,你哭了么?”一个戴着红领巾的小男孩儿来到邢空身边,好奇的问。
邢空抹了把眼泪,拍了拍手上的灰,回过身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严肃的说:“解放军叔叔怎么会哭呢?”
“那你在这干嘛呢?”小男孩继续好奇的问。
“祭奠我死去的爱情和青春。”邢空轻轻的正了正他胸前的红领巾“回家去吧,不然你妈妈会担心的。”
“是!”小男孩儿郑重其事的朝邢空敬了个少先队礼,跑着消失在上海街头。
邢空剃了个头发,结果耳朵被推子刮到,出了很多血,理发店店员慌张的为她擦着耳朵上的血,连连的道歉。
“没事儿,没事儿。”邢空对害怕的店员摆摆手“没关系,继续剪吧。”
“我剪了二十几年的头发了,像你耳朵这么硬的人,少!”老店员见邢空很好说话,放下心说着。
“耳朵硬的人,脾气倔!”邢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
“耳朵硬的人啊,脾气的确是倔,但是心最软。”店员扫下邢空脖子上的头发茬“善良。”
邢空在当地兵站睡了一宿,第二天搭了部队的船,去连云港找吕刚。
坐在船上,对面是一对年轻的军人夫妻,两人也是回家探亲的,女同志怀了孕。
“你吃,这个不酸。”男同志捧了一大把的山楂给他妻子放到口袋里“我都挑最红的摘的。”
“不吃,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就是想我给你生儿子,对不对?”女同志瞪着他丈夫。
邢空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只因为男军人那句“我都是挑最红的摘的。”
女同志被邢空直愣愣的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肘顶了顶自己的丈夫,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注意些影响。”
“首长,你吃么?”男军人不在意的一笑,爽快的从军挎里捧出一把山楂给邢空“真不酸,不信,您给尝尝。”
“要不了这么多。”邢空不好意拒绝,接过山楂在军装上蹭了蹭,吃了一颗对女同志说:“不酸,很甜。”
“你看,这位首长都说了,这你该信了吧?”男军人撺掇着他妻子吃一颗试试。 妖孽王爷小刁妃:
而邢空则是客气的笑笑起身,走出船舱,到甲板上透了透气。
看着船前波涛汹涌的大海,闻着空气中的海腥味儿,邢空拍了拍船舷。
喃喃的念了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之后低头自问着“邢空,比起李白,你除了在这顾影自怜的穷酸,还会什么?太白醉酒,捉月骑鲸而终,你呢?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个小人!一辈子没出息。你妈生你,就是让你当小人的么?不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抽得太久太久了......
这之后不太能保证日更,希望大家见谅。
看到平江的评论,其实我不得不承认,我之所以迟迟不写苏瑾的心理,因为我太了解邢空,但我太摸不透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