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此刻只是对迷雾之林中的那方墓碑颇为感兴趣，只可惜由于上次根本就没有记住它在那里。她只知道自己是漫无目的地到处漫步，连一些稍微有些特色的树木路标都没有印象，又如何能够找得到那个地方？倒是墨小夭隐约记得自己第一次到达迷雾之林后所行走的路途。
她权衡得失与安全，决定和墨小夭手挽手一起走进去，省的像上次发生的状况一样，走着走着就分散开了。小夭表现得比较从容，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这里有危机潜伏。
“暖暖姐，你说，咱要是又进入到了那片充斥仙源的地方，还能够出来么？那个鬼地方挺安逸的，只不过有些闷，若是出不来，我就在其中认真潜修，争取出来的时候便成为了玄仙境界中的第一！我要有足够与暖暖姐匹敌的能力！”
二人聊着，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一同踏进了进入迷雾之林的屏障。从屏障外面看来，完完全全是一片浓密茂盛的阴森原始树林，但有了第一次经验的顾暖，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
这次的景象竟与她前段时间所看到的并不一样。原先所看到的景色明明是一片世外树林，阳光普照，碎叶斑驳，很是适合绘画写生，到处都是诗意盎然。坐在树下，只会觉得清爽舒适，感受阳光辐照在脸上的感觉，就像被纱布轻柔的拂过一般，暖暖的，痒痒的。天空干净明朗，一望无涯，更没有乌云的痕。
然后此刻，却完全不是那番场面。
因为她们现在，到达了空旷的原野之上。
墨小夭傻了：“怎么回事儿？我记得我上次直接就到了仙源之地啊！”
顾暖耸了耸肩膀：“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和我首次来这里遇到的状况也不一样。我应该没有告诉你吧，这块试炼地是你家祖先刨出来的空间，而这迷雾之林其实就是试炼空间中的空间。我在这迷雾之林看到了一块墓碑，站在墓碑旁边就会被那诡异的坟墓吸引到墓碑所在的地底下去。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的吧，地底下也有两个空间，都是和我们生活的仙域空间分开的。”
“那就是说……试炼地里已经有三块空间了？”墨小夭伸出没有和顾暖握着的左手摸了摸下巴，瞅瞅四周。
“恐怕不止呢。”顾暖仍旧牵着小夭的小手掌，也在四处环顾：“你没有看到墓碑下面的那两个空间，自然不知道那两个空间都是与另外一些空间相交错的……就像是我们所相遇的那两个通道一样……也许，迷雾之林之所以能够把人迷住，恐怕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十分复杂的空间的。只是不知道这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你家祖先大人，用无上法力将这无边试炼地敲碎了，一手制作出来的？”
“祖先……还没有如此大能吧……”墨小夭回答的很是迟疑。
顾暖握在她手上的细腻手掌愈发紧了：“如果我们迷失在这无边空间中，说不定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听闻有一种迷宫叫做‘镜迷宫’，就是在一座宽敞的房间里用镜子做出无数面墙壁，人们走进里面只能够看到自己的身影，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最深处，稍微和这里有一点像。不过——倒是有几点不同的地方。”
比如那“咫尺天涯”的仙术，便绝对不会是碎裂空间会产生的效果。当一种物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过一寸距离，明明是举手之劳便可获得，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发现，那物品仍然很是自然的距离自己的指尖一寸距离，丝毫没有减少。或者说，这是和“镜迷宫”有些违和之处。
若是两个空间相隔，一心要穿越这段距离的人必定是受到空间黑暗裂缝的夹击，那是一种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的感觉，而不是如此望而不得的无奈与困惑。
当顾暖还在分析“镜迷宫”与“试炼地”的不同之处时，墨小夭已经按耐不住了好奇，脱口而问：“到底有什么不同？”顾暖愣了愣，没答上来。她不可能把所有名词都先解释一遍，然后再与这个丫头慢慢唠叨自己心中所想到的杂事。
不管她所推测出的事实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她都不愿意回答，毕竟在没有得到证实的时候，任何的猜测都可以冠以“妄论”一称，即俗话说的祸从口出。不小心误导了一位将来可能会有大作为的墨家后辈，顾暖自认为这种事情绝不可为。想着想着，她的脸上便没有了表情，眼神空洞，俨然一副发起了呆的样子。
墨小夭将手爪子从顾暖的大爪子里抽了出来，在她的面前挥了挥道：“姐姐你就不要再沉思了，抓紧想一想咱现在应该去哪里？我觉得吧，不管这里是不是碎裂的迷雾之林，我都觉得这里很难得。这么大一块儿的平旷之地，想来应是特别适合练习马术、剑术吧，做一个学习基本功的场所还是不错的。”
“真不愧是墨家的二大小姐，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你们墨府。”顾暖回过了神，还不忘调侃小夭一句。仔细一看她，发现她竟然与自己的双手分开了，赶紧再度牵上：“你怎么能松开手，万一你丢了我回到墨府了，怎么跟你家老祖宗交代？这么好一棵修仙的苗子被我拔了，他们指不定得几多恼火。”
墨小夭并未反诘，只是忽然指着远方小声道：“那里有人！”
顾暖转过首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有几分好笑：“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反驳我呢，本想也就罢了，谁知道你居然跟我开起了这样的玩笑。人？远处有人么？我怎么就没有看见呢？莫再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