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目送着阮玉回房后,就换上拖鞋,走到沙发旁边,看见我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眼睛斜着向上盯着她。
“呵呵,陈总,我是不是打扰您了?”科长笑的时候,腥红的嘴唇简直令人作呕。
“不打扰,不打扰,你坐吧!”我咂咂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一把椅子。
“陈总平常的生活很不错嘛!”科长坐下来后,很有深意地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就瞄向了阮玉的卧室。
“你是来谈生活的。还是来谈工作的?”
“工作,工作。嘿嘿,陈总。我比您大几岁,就托个大,叫你一声老弟吧!”科长进来没两句话,成我他姐了,“老弟啊,姐姐今天来就是想和你掏掏心里话啊!姐姐,姐姐不容易啊…………”科长不由分说。就变身成我他姐,这还不算,才说了两句,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
“姐姐,我也不容易啊,你别哭了。我家没纸巾了!”我望着天花板,随手拎起个纸巾盒子扔到科长面前。我没说谎,盒子里真的是空的。
“讨厌!”科长抽泣着。自己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纸巾,擦擦眼泪,“老弟啊,你说姐姐这些年容易吗?起早贪黑的,为了天日,我什么都放弃了,我的心啊,都扎在天日了。但是你说我做了这么多,谁看见了?你说,谁看见了?”
“谁也没看见!”我面无表情,摇了摇头。鬼知道科长在天日都干过什么,当然没看见了。
“是啊,是啊,所以姐姐委屈啊!老弟,这回你可算来天日了,你不能再让姐姐这么受气,对不对?”
“你就直说吧,你想干什么?”我实在是不想再玩下去了。
“呵呵,老弟,那个,姐姐知道你抽烟,来得匆忙,也没买什么好烟,这个你先留着抽!”科长突然把话题岔开,然后从怀里偷偷地拿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那东西上还裹着黑色地塑料袋,看上去确实像一条烟。
我看了看科长,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也不管合不合适,当着科长的面就开始拆包装。
“哎哎,老弟,你别拆啊,你等我走了以后,你再拆!”科长吓一跳,急忙要阻止我。
“行了,别搞那些事了!”我有些烦躁,把科长地手推了回去,自己继续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嘿嘿,那个老弟啊,姐姐在下面可干了好几年了,是不是也该往上提一提了。我知道现在位置都差不多了,但是也不差姐姐这一个吧!”科长居然还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搓起手来。
这个时候,我已经把那个东西的包装拆开了。确实是一条烟,最起码这个外包装是烟盒,不过我总觉得份量不对,又仔细检查一下才发现,这烟已经被人拆过。我心里有数了,三下两下就把那条烟地外纸板撕开一道口子。
一沓沓钞票在那条烟的里面露了出来,这个科长真大方,出手比刚才的社长还得大。这一条“烟”估计少说得三四百万!
“嗯,这烟不错。”我看着烟盒里的钱,点了点头。
“呵呵,不错,老弟你就留着抽!”科长一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扑喽喽向下掉粉。
“烟是不错,只可惜我抽不起啊,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冷冷一哂,随手把钱又塞回给科长。
“哎,老弟,你这就见外了,你哪能抽不起呢!这烟你要是不留着,你就是看不起姐姐!”科长听我这么说,当时就慌了,急忙又向回推。
“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的事我办不了!”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硬把钱塞到科长手里后,神情微寒大咧咧地对她说,“天日上上下下,满打满算才七八百人,现在就已经三个社长了。你说你想往上提,你再提就是第四个社长了,七八百人弄那么多社长干什么?我告诉你,天日不缺领导,缺地是能干事的人,你懂不懂?”
“啊?我,我……”科长也不知道脸红没红,粉擦得太多了,反正坐在我面前开始冒汗。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我欠起屁股,直接坐在了椅子扶手上。我很正式,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事实上拿病人开玩笑,是一件十分缺德的事。
“啊?我哥?”英六郎呆了呆,他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到他哥。
“是啊,你哥不是在医院里吗?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起色?”
“我哥……咳,还是老样子,就是动不了!”
“嗯,那这些天你和你嫂子过?还是一起和你哥在医院过?”我摸摸身上,掏出了一支烟。
“对啊,对啊!”我身边的史茹芝突然眼睛一亮,扯扯英六郎的衣服,“你和惠梨姐今年过年来和我们一起过吧?人多,热闹嘛!”
“是啊,小芝说得对啊!死鬼,今年把惠梨姐她们叫来一起过吧!”阮玉也觉得史茹芝少有地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们,我,我们…………”英六郎很为难,他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而且这种事,他也要问过惠梨才行。
“不行!”我突然脸一沉,直接否决掉了史茹芝的提议,“我和她见面,只会吵架!而且这也只是华夏的节日。”
“怎么会呢?惠梨姐好温柔的,俊哥,你干嘛和她吵架啊?”史茹芝很不理解,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我。
“是啊,嫂子不会和你吵的!”英六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着急了。
“死鬼,你……”
“行了行了。”我皱起眉头,情绪有一点烦躁,“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