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所有人,在场李氏更为着急。她早料到有这一日,也准备好应对方法,事到临头她还是忍不住怒气。
欺人太甚!
“妈妈所言不妥,宜悠归家时,已将当日之事一一道明。当日承蒙知州大人关照,她局于侧院一夜安眠。且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我断不会允其与人为妾。”
尹妈妈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夫人所言不妥,恕老婆子妄言:我们老爷出自越京陈家,未满而立已是一州之长,实则前途无量。令嫒今朝过府,若生下个哥儿,弱冠后受荫封,那她便是诰命夫人。此般尊贵,岂能是‘妾’之一字可概括。”
巧舌如簧,宜悠算是见识了。正当她欲说话是,巧姐却站出来。
“你这妈妈好生可笑,画饼充饥玩得倒不错。那日在知州府,我与宜悠同塌而眠,一直到天明未曾分开,我怎不知什么共度雨夜。”
尹妈妈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姜家二百年名声毁于一旦,章氏护犊之心传遍云州。再借一把个胆子,她也不敢乱编排巧姐。
“小姐莫要着急,撇开此桩,我家老爷一州之长,夫人出自越京尹氏,两人诚心迎宜悠姑娘过府为贵妾。在座各位还请赏脸,给夫人一个脸面。”
她这般说,众人倒是迟疑起来。男女之事自是讲究你情我愿,可抛却此桩,知州一手遮天的本事却是不容动摇。是以如今,多数人竟是意动。
不过一商户之女,给知州做贵妾也算抬举她。劝说两句,全了知州和夫人脸面,彼此皆大欢喜。
一时间三喜临门之声不绝于耳,章氏拉下脸,院中终于安静。
宜悠自始至终坐在那,早几日得知陈德仁大树将倾,她并无太多忧虑。只是陈德仁并未倒台,章氏还不能明着与其唱对台戏。如何不伤知州颜面的度过这一遭,却是个麻烦事。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县丞自前面走来,背后跟着穆然。
“宜悠姑娘,你是怎生想的?”
尹妈妈逼迫过来,宜悠扬唇:“妈妈来的着实不巧,宜悠已经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