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望着柴房码得整整齐齐的半屋子柴,咬牙切齿:“这叫没了?”
“我也这样问癸大夫,但是癸大夫说,眼看就入冬了,天气冷了用柴火的地方也多了,再说寒冬腊月的,天气冷,打回来的柴也是湿的,不好用,所以现在多打些,未雨绸缪。我觉得癸大夫说的很有道理,我家往年也是那么做的。”连翘天真的说。
宋玉恨恨咬碎一口银牙。不用问,她亲亲师父绝对是丢开她跑了!怎么办?
白夜袭被她支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看了看几人,连翘一脸茫然,铁牛啃着手指头,张浩见她目光扫来,忙不迭跳开,嘴里犹自嘀咕“我只是厨子”一类的话。宋玉暗恨,咬咬牙,道:“你们等着,我出去一趟。”
“哎,你去哪儿?”张浩不安的问。
“煮你的饭去,厨子!”宋玉瞪了她一眼。诡谷这么多人,可真正能找回她师父的不多。白夜袭是一个,可是他已经被支走了。师祖和师叔祖也能,可是他们不会管,剩下的只有战南破了。
可是,如果让战南破追的话,他们会不会就在一起了,就像前一世?宋玉心里乱糟糟的。既放心不下秦芩想让战南破去找,又担心他会拐跑师父,纠结间,人已经来到神兵殿。
算了,师父不过是闷得慌了出去散散心,哪里就用得着人去追了?宋玉跺跺脚,转身就走。
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宋玉,你怎么到这来了!”初一看见宋玉眼前一亮,语气也忍不住飞扬起来。
宋玉僵了僵,转过身,勉强笑道:“散步消食,就来了。”
正说着,肚子里发出一声惊雷。勉强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她捂着脸,飞快的跑:“我就是转转,没事。”
嘤嘤嘤嘤,太丢脸了!
“宋玉!”初一追上前拦住她,“到底怎么了?!”
语气十分焦灼。
宋玉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说呀!”初一摇着她的肩,声音微怒。
挣扎了半晌,宋玉低低道:“师父……离家出走了。”
初一愕然,怔了半晌,道:“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啊,有张浩有连翘有铁牛,我有什么事啊!”宋玉不在乎的说,“关键是师父,我有点担心她。”
“她是你师父,担心什么?”初一认为宋玉的担心纯属多余,倒是她自己,仆强主弱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你搬过来吧。”初一思虑半晌,道。
“啊?过来?过哪儿?”宋玉满脑子都是秦芩,一时跟不上初一的节奏。
“我说,你搬过来,跟我住。”初一重复一遍,人却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刚说不觉得,重复一次才发现这话是多么的暧昧。
“不用。你别担心,至不济,还有毛球呢。”宋玉摆摆手,看见门内似乎有人影晃动,心中一惊,道,“你快回去,别给战叔叔发现了,师父的事你也别告诉他,我先走了。”
“别……”
别走……
话没出口,宋玉已经跑远了。初一怔怔看着自己的右手,刚刚牵过宋玉的那只手,微微一怔,身后已经响起了战南破的咳嗽声。
“她来干什么?”战南破的语气死水般平静,听不出喜怒。
“没什么。”仿佛做贼被抓,初一右手闪电般缩回衣袖。
战南破见初一低眉顺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转眸看见崎岖山路上撒脚丫子跑的宋玉。鼻子里哼一声,道,“不看脚下路,只知放趟子跑,便是平地也生波澜,更何况是崎岖山路。”
话音刚落,宋玉便摔了个狗啃泥,身子在惯性的作用下往下滚,好在她手疾抓住一颗草,才没一路滚下山。
初一看见宋玉摔跤,失声惊呼了一声“小心”,脚下不停的追了出去。
“站住!”战南破喝,初一脚步一顿,挣扎一瞬,继续朝宋玉跑。
“你若相扶,我便杀了她。究竟是你快还是我快,你大可试试。”
初一顿住,不可置信的望着战南破。战南破面无表情,目光却一直在宋玉身上。这时宋玉已经爬起来,回头望了望,正看见震惊的初一。
距离有些远,她看不见初一的表情,只冲他笑了笑,转身便走。只是这次没先前利索。怕是擦着哪里了。
初一心痛难忍。他目力比宋玉好,正好看见她安抚的笑,更加难受。直到宋玉被草木遮了身影,初一才望向战南破。他喉咙发干唇舌发涩,连声音都苦得沙哑:“您何必。”
战南破不理他,甩袖而去。
宋玉跌跌撞撞回了花容苑,失魂落魄。
“这是怎么了!”连翘见了宋玉的模样失声叫了起来,“张浩,快打点水来!”
“我没事。”宋玉推开她,径直进了自己屋里。
“这怎么叫没事!”连翘尖叫连连,“瞧瞧这脸这胳膊这腿,你跟谁打架了?哎呀,这些小屁孩怎么回事,连六岁娃娃都欺负!”
宋玉黑线,进屋便关了门,将她挡在外面。
师父,您去哪儿了?就算不能带上玉儿,难道连说一声都不成么?玉儿又不阻止您!
宋玉背抵着门,慢慢蹲了下去。她将头埋在大腿,低低哭了起来。
连翘进不了屋,又不能撞门,在门口急得只转圈。
“她怎么了?”
张浩这时赶过来,连翘像看见了救星,赶紧迎上去:“小玉把自个儿关屋里哭!”
“这样啊,窗没关吧?”
“你要爬窗?小玉可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