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们总是用花花公子来评价他,觉得他游戏人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有才华,因为外貌出众,所以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拿爱情当游戏,花心,这些词也不是没有直面迎接过,他总是笑笑不说话,眼神放空。

爱情,心?早就随着lee的去世,全都埋葬在了那冰冷的坟墓里。

她长得不漂亮,没有沈嫣然这么精致的外貌,也没有出众的气质,简单的黑发绑成马尾,两套校服换洗穿着,上课认真的记着笔记,下课也没有其他的活动,唐人街做着简单的兼职。

“我要努力才能让爸爸少辛苦一点啊。”这是挂在嘴边的话,也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从高中开始留学,方便报考常青藤联盟的大学,毕业之后拿到绿卡,回国当海归或者留在美国把爸爸接过来,都是不错的选择,这是她的梦想。

身材跟所有亚洲人一样,娇小的可怜,曾经教室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尝试过抱抱她,在她沉睡的时候。

一样的孤单,他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人,来上课只是因为警察来警告他,要完成义务教育。有时候也会羡慕她啊,有一个爱她的爸爸,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奶奶,在他上高中之后就去世了。

认识两个月之后,在黑人跟白人的世界里,在没多少留学生的高中里,她一直都是异类的存在,没有人愿意搭理她,连食堂大妈都会偏心的少给她一勺菜,甚至寄宿家庭都不想留她,要她搬走。

即便是这样,她也是在微笑的,很温暖的笑着。

拖着她的行李箱到教室。跟老师道歉表示会立刻找到住处,下课又拖着行李箱到兼职的地方,再次致歉。扣着贝雷帽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她。也不记得是多少次,好像她在的地方,就是方向。

终于被发现了,居然有一种放松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了吧,唔,也许就是故意被发现的,因为不想她露宿街头。

带她到自己家,奶奶曾经睡过的那个房间整理出来,浴室里摆上洗漱用品。阳台也有了她的衣物,这个家从她进来的那一刻,有了不一样的味道,家的味道。

还是没有过多的沟通,成为室友之后。他搁置的音乐梦想一瞬间激活,那些跳跃的音符在他脑海里一直画着圈,他抱着吉他在卧室里作曲,她背着双肩包去做兼职,只要可以赚钱,除了黄赌毒,能尝试过的兼职都尝试过。

忙成这样也不忘了给他做饭。简单的三明治,中式的稀饭,还尝试过蒸馒头炸春卷,快速简便的餐食,是她们吃的最多的,虽然没有过交流。

她的话唠本性好像只在第一天见面的时候表现过。再也没有对话,偶尔贴在冰箱的小纸条,是工整的英文,没有花式的好看,也没有潦草的难看。总是透着一股子的舒心,只要有她在,就什么都可以放心。

第一次看见她哭,是什么时候,兼职碰到了妈妈,结果却没被认出来,宛如贵妇般的衣着,流利的美式口语,靠在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身边,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她强打着精神为她们做好点单,僵硬的微笑说着祝您用餐愉快,转身走到吧台就崩溃了。那是他写出第一首自作曲的日子,他兴奋得跑到餐厅,想要跟她分享喜悦,结果居然是以她的晕倒结束的。

不明情况,只觉得一阵阵心慌,他背着她去了医院,然后收到了制作公司的电话,在咖啡厅短暂的会面之后,因为放心不下她,回到了医院。

她已经醒了,可是没有了神采,瞳孔如死灰一般寂静,侧脸看着病床边的窗外,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滑落,然后掀开被子起身,跟他说回家吧。

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的激动,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回家,嗯,属于他们的家。

没有用多久,几个月之后,在她的葬礼上,他才想清楚,原来那句回家背后,是她得知自己已经肾间质水肿,用医学术语,是进入了肾衰竭的中间时期,肾功能不完全,急性肾衰竭中期,起因是过度疲劳。

葬礼的时候,医生也出席了,作为一个忠诚基督教教徒,他很喜欢这个华夏的女孩子,那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晕倒,也不是第一次去医院了,主治医生很希望她能够住院接受治疗,为了不让父亲和他担心,她婉拒了医生的提议。

他悲痛欲绝,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却没办法不出席她的葬礼,在美国,她熟悉一点的只有兼职的老板们,和他,至于早就将自己女儿遗忘到天边的母亲,还是算了吧。

对逝者的尊敬,他穿上了正式的西装,减去长长的刘海,摘掉所谓的眼镜,从平凡的高中生,变成画里走出来的精灵,一直都知道外貌不错,为了避免一个男生独自生活引起的任何麻烦,他甘愿做个平凡人。

她任职过的餐厅,酒吧,老板们都来送她最后一程,主治医生甚至通知她那攀上高枝的母亲也来了,她的父亲,花白的头发,不算整齐的衣服,破了洞的鞋子,为了女儿付出一切的可怜模样。

见到前妻没有任何表情,死灰的样子同几个月前他看见的她一模一样,毫无生气。

庄重的教堂,圣灵的颂歌,低声的啜泣,构成了他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她的画面,冷然的毫无实感,太过沉痛。

她躺进了冰冷的坟墓里,十六岁的花样年纪,墓志铭上是她的


状态提示:第二章 殇--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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