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衣男子正失神地盯着女子有些泛红的脚腕,对女子锲而不舍的攻势毫无防备,脸颊上顿时多了五道血淋淋的划痕。
“柔儿!”
蓝眸男子扶住女子的削肩轻晃着她,嗓音低沉,蕴含无限焦急情绪。女子转身,明亮的双眸对上他的,手上动作毫不含糊,硬生生地在他完美的脸蛋上留下了另外五道深深的血痕。
鲜红的血自男子的脸颊缓缓滴落,在夜色中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四名男子被女子决绝狠厉的行为怔住,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奇异的是,女子忽然安静下来,静静地抬头望着弯月,任乌黑的长发与飘逸的纱衣在夜风中齐飞,神情熨帖得好似青女素娥。
突然,女子身子一软,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清儿!”
“柔儿!”
“小猫!”
四个男子再度回过神,及时接住女子娇软无力的身躯,默默对视几眼,神色复杂地拥着女子往华宅之中的高楼而去。
清晨,我在阳光的轻唤和鸟儿的歌声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想举起手伸懒腰,却发现两只手分别摊放再身子的两边,被两只有力的男性大手紧紧握着。
这是什么情形?我皱皱眉,有些困惑。
我的左边,冰雪太子爷静静地侧躺着,眉头深锁;我的右边,月色堡堡主干脆坐着打盹,一脸倦容。
“清儿(柔儿),你醒了?”
大概是感受到我眼神的召唤,两只明显浅眠的妖孽同时睁开眼睛,异口同声地跟我说早安。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臂和手指,轻快地跳下床。
乖乖,不会是在玩三人行吧。不过看我们三个人都是衣衫齐整的,应该没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吧,不然我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睡觉。”
简单直接、整齐响亮的回答。
“那我在这里做什么?”
虽然倾泉楼的房间也是我的卧室,但我明明记得昨晚是在前院睡下的。
“我昨晚去看你,见你出了不少汗,就自作主张把你抱到这边来睡。”
“哦。”
我点点头,疑虑仍在脑海中盘桓。
紫都虽是南方,现在也已经是仲秋了,天气并没有现代环境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的南方地区那么热;冰块虽未来得及运到,床上铺的也都是寒玉席,不至于热得我没命地冒汗吧?
“你没事吧?”
心站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
“当然没事啦。昨天我是有点不太舒服,不过早早睡了觉,现在是神清气爽、一点不适感也没有了。”
我边梳理长发边对着镜子里的心和魂甜笑。
不管怎么样,睡得还是挺舒服,除了--夜有点短,一睁眼就天亮了。
忽然,我停下动作,笑容僵在唇边。
“你们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切磋武功时一时大意,被对方的指甲划伤了。”
“那你们的指甲还真够长啊,要不要我给你们涂点指甲油啊?”
我一边翻箱倒柜地寻找金玉露,一边闲闲地与两只撒谎精拆招。
男人留那么长的指甲,女人的指甲还有用武之地吗?
不过说来奇怪,就算他们又去野外抓那些狮子啊老虎啊之类的来给我解闷,也不用瞒着我吧,为何要对我撒谎呢?
将毛巾用温水浸透,我边思考这个问题边轻柔地替两只撒谎精清洗伤口。
“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故?”
我盯着血痕深深、凝血未除的伤痕轻声叹气,心脏不停敲着小鼓,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没有,一切正常。只是庄里闯进了几只小毛贼而已。”
魂飞快地与心交换了一下眼色,简短地作答。
“小毛贼功夫不咋地,挠人的本事倒挺厉害的哈。”
细细往俊脸上涂着金玉露,我不动声色地瞅着讪讪而笑的两个家伙。
装吧,你们再装。
等我刷好牙洗好脸梳好妆吃完美味的早餐再好好跟你们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