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
我将写着四个黑色大字的雪白纸条塞回衣大厨手里,一脸“你又皮痒痒了”的鸭霸神情。
这是被小霜附体了呢?还是被厨房油烟给熏出毛病来了呢?
“青城来的。”
琥珀眼眸淡淡闪出几丝笑意,不自觉垂下的长长睫毛却泄露了某人极力掩饰的失落情绪。
“青城?”
我偏过头想了想,蓦地抚掌轻笑。
一定是赵明月那女人。除了她,没人能闲到想出这个损招来阴我。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在称量了我跟她的坏水重量之后,坚定地选择了相对正义的一方。
撇过脸对上淡淡愁思淡淡忧的漂亮脸蛋,我悄悄站起身凑近他耳边。“是赵明月。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假想情敌。”
“什么?”
漂亮脸蛋缓缓转向我,渐渐从“余震”前的忧虑转为清醒后的赧然。“赵姑娘的字很…特别,跟这四个字风格完全不同。”
嗯!
我颇为赞同地用力点头,真的特别难看。人说“见字如见人”,到了赵明月这里就是“见了她的字就不想见她的人”。
“还有没有别的纸条了?”
“没了,就这一张。”
“你确定?”
我放下摊开的手掌,蹙眉暗忖:难道死女人又想出什么新损招了?不给我来个二次说明,就算这张纸条来自青城,我也不能确定就是她发出的吖!
扑棱棱!
一阵展翅声掠过,头顶传来几声“咕咕”的鸣叫。
我和宸抬头去看,一只羽毛油光水滑、体型娇小可爱的猫头鹰正姿态优雅地蹲在屋顶的石球之上,可劲儿眨着圆眼睛卖萌呢!
“嗨!那位帅哥,有啥话你下来说呗!不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吗?”
我挥舞着丝帕,一蹦三尺高地跃上石桌,大大声地冲着屋顶吼叫。
“你才应该下来说话。”
宸无奈地轻叹着将我从石桌上抱下来,曲起食指打了个清脆的唿哨,猫头鹰立刻扑腾着翅膀飞了下来,一个猛子扎到了他怀里。
切!敢情是个“色女”,怪不得不摆我。
我愤愤地抱臂瞪着一人一鸟交流感情,气咻咻地弹了下色鸟的头,立刻遭到它抗议的“咕咕”声加瞪视。
“瞪什么瞪呀,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懒得再理色鸟,我抬手抢过宸手中的小卷白纸,径自打开来看。
小清,速来青城观我舞狮,过时不候哦!----永远爱你的小月月。
呕!
我背过身子干嚎了几嗓子,差点没给憋得背过气去。
果然是赵氏妖女的一贯作风,两张纸条两件事,前面为辅后面为主,前面一定要字迹美观潇洒恣肆,后面一定是歪七扭八东倒西歪惨不忍睹。
合上字条揉成一团直接扔进废物箱里,我再一次忍不住仰天长叹:赵明月,你还嫌自己的字长得不够特别么!一定要搞出这么大的反差来给我看吗!
不过这次两张字条到达的时间隔得有些久呢。
不用说,肯定是色女猫头鹰中途开小差寻乐钓凯子去了。
“谁的信?写了什么?”
“赵明月的。说给我们送新鲜野味来了。”
“什么野味?”
衣美男略显困惑地皱眉,兴致勃勃地逗弄着小色鸟。
我一把抢过在衣美男的轻柔抚弄下持续卖萌装乖的色女猫头鹰,笑呵呵地举高。“红烧猫头鹰,炙烤、酱烧、盐焗、干烧、香炸、烟熏也ok,但是不要清蒸或水煮。”
咕咕!咕咕!
小色鸟的智商显然比我想象的要高,除了犯花痴还很擅长通过观察对面美男的神情揣测自己的命运,此刻正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魔掌”。
“来人!”
“姑爷。”
青衣家丁小跑着过来站定,跟我一样疑惑地望着面色沉郁、红唇微抿的衣大庄主。
“把这畜生拿去处理干净,给小姐作晚膳。”
“姑爷昨晚睡觉踢了被子有点发烧,我一会儿给他找点药吃就好了。你把它带下去,好好照顾着。”
“是。”
家丁小心翼翼接过小色鸟,弯了弯腰又小跑着离开了。
“就知道你舍不得。”
死祸水巧笑宛然明眸善睐,轻轻抬手拨开散在我脸颊上的几丝乱发。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抬脚往晴明亭走。“你那么闲,过来帮我写几个字。”
“要写什么?”
死祸水涎着脸贴上来,捉住我的手腕一起研墨。
“‘我爱你’。”
高挺身形蓦地一僵,热烫的吻立刻袭向我的颈项与脸颊。“我也爱你。”
“喂!你昨天夜里真的没盖好被子啊?”
我“咯咯”轻笑着躲开狼吻,转身拉了祸水美男坐下。“快帮我写‘我爱你’这三个字。”
“什么?”
“什么什么?叫你写字啊,脑袋秀逗了?”
我一脸黑线地伸出右手去准备探探衣美男的额。
“你要把它寄给谁?”
“哎呀刚说你秀逗怎么一下子又聪明起来了!”
右手被大力捉住,我只好放下研石腾出左手,兴奋地跳起脚去拍天香脸蛋儿。
“谁?”
“赵明月啦!”
我挣脱铁钳般的手掌,忍不住呲牙咧嘴。
这祸水,脾气越来越急,喜怒越来越形于色了。我长得是有多像那种“嫌自己命太长,当着自家醋坛子的面给别的男人写言语直白、情感热辣的情信”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