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墙角,就不劳皇妹你的大驾了。”
咩意思?
我拧眉淡瞥高深莫测的玉颜,抬脚蹬上马车门,大力开跺。
“好了别闹了,我们到了。”
到了?
我侧脸看向窗外,心中在豁然开朗之后咯噔得更大声。
死狐狸这妖术,邪乎得让人好奇与活命二者不可得兼吖!我还是保命为上吧!
心念一动,我立刻抬脚踢开擎住我脚腕的修长大手,三两下打开门蹿下车,迅速融入熙攘纷繁的人群中。
“等一下。”
“干嘛?”
我不耐地瞪着横在身前的长臂,刚刚获得的安全感急速下降。
“不进去坐坐喝杯茶?”
“那边有大碗茶。”
我戒慎地绕过长臂光速移步,脸上明晃晃地写着“珍惜生命,远离妖宅”八个大字。
“紫夜没有这种茶,那我也去尝尝好了。”
某大爷闲闲一甩衣袖,不知厚脸皮为何物地追上我的脚步。
“那你慢慢尝,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展眉抬眸,不意外地瞥到胜玉妖颜上的怔忡神情,我轻启红唇,充分展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那种茶我喝过很多次了,就不跟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抢座位咯!”
“是啊!”
怔忡过后,妖颜之上,狐狸般的狡猾微笑乍现,狭长黑眸遽尔雾气氤氲。
“若真是见够了世面,怎么会迷失在某位不温柔贤淑不善良敦厚,顶着大家闺秀名头,行着鸡鸣狗盗之事的女子的喜笑嗔怒里,无法自拔了呢?”
“没见过世面,还不知道自己天生患有软骨病,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姨娘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哟!”
我舔嘴咂舌,唉声叹气,一脸的苦大仇深。
鸡鸣狗盗怎么了?照样名列四君子!你丫就一边儿干瞪眼流口水去吧!
“你真的不…”
“闪开!”
一道脆亮金属声刮过耳畔,我本能地迅速侧脸仰头,顺手扯过近旁不依不饶继续碎碎念的某大爷。
“盼盼,你的力道可真不小。”
嗯?
惊魂甫定,头脑暂时空白,我缓缓转过脸,愣怔地接收到死狐狸哭笑不得且明显痛苦的表情。
“我不介意你对我‘上下其手’,不过请你稍稍温柔一点。”
碍?
睇着死狐狸暧昧的眼神,瞅着邻近路人甲乙丙捂嘴偷笑的促狭神情,我不由轻抬小臂,想巴某张玉样容颜的冲动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不过,两只手上这绵密厚实光滑凉润的触感,是打哪儿来的捏?
“那个,发质不错,手感很好,哈哈…”
抛开手中光可鉴人的漆黑长发,我一脸无辜地搓搓手,可劲儿笑得人畜无害。
歹势!怎么就抓到御朝王爷大人那头亮丽迷人滴黑发了呢!还是赶紧把缠绵在指尖的几根断发毁尸灭迹吧,万一他小鼻子小眼地让我赔,我可没本事给他重新把头发接回去。
“喜欢的话,拿去玩。”
“好啊!哪天你出家了,别忘了派人通知我一声。”
我笑眯眯地点头,抬手指向前方高处。
高大的门匾上,“独隐纷繁”四个蔷薇辉石錾刻大字厚重雄强,大气磅礴,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夺人目光。不过,更夺人眼球的却是那把钉在四个字正中间,入匾三分,仍在兀自铮铮作响的朗俊宝剑。
“有人来砸场子哦!”
我掀唇打趣着,奋力跳起脚去看剑柄上刻的字。“看那嫩黄色坠蝉型黄水晶的穗子,九成是位姑娘,一成是个娘娘腔…”
死狐狸静默着沉下俏颜,伸出右手,五根玉白手指优雅地在空中虚旋成花,宝剑便发出阵阵清响,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一般,噌地退出门匾,刷刷地在空中翻飞了几圈,缓缓降落,最后姿态优美地躺在了地上。
“看到了吧?以前是我见到你会倒霉受伤,现在连你也差点受伤了。这充分说明,我们…”
“我们应该在一起。”
我愕然望着死狐狸活色生香的脸庞,首次特别真诚的笑容不觉僵在唇边。
“如果刚才不是你拉了我…的头发一把,我现在已经跟那把剑一样躺在地上了。”
“那样多好。要不是怕紫夜御朝王爷无故客死异乡,青焰不好对外交代,我很乐意帮姨娘消除你这份业障。”
我翻着大大的白眼转过身,缓步走向因飞来横剑而起了小骚乱的人群。
“驾!驾!”
哒哒的马蹄声自长街拐角处响起,须臾倾近,力道更显坚韧强劲,不看也知道是匹良驹。街上的行人摊贩纷纷手忙脚乱地乱窜,保命为大地给高头大马上那位趾高气扬,衣带翻飞的绀青丽影让道。
“驾!驾!杜眉妩你给我站住!打不过我就跑,算什么本事!”
伴随着高声娇喝,疾速奔跑的高头大马之后倏忽转出一匹白色骏马,毛色雪亮,体型健美,比它的主人还引人注目。
雪驹?
我以食指轻点下巴,垂眸暗忖。
这么千金难求的宝马,怎么会出现在不盛产雪驹的青城?它家主人,八成是不但富且相当贵了。
“谁打不过你了?我是要去取回我的宝剑,再好好跟你打过!”
被指名道姓的女子从鼻子里哼着气,摆明了不服气兼不承认。
“你那把破剑,三两下就被我打飞了,还好意思说是宝?你又不是死鸭子,嘴巴那么硬干什么?认了输,我就放你一马咯!不然一会儿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