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府门口原路返回,她毫不犹豫的往筠王府走去,相府与她断绝了关系,钟离渊与她算是反完了,曾经那个温暖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一切都是她太贪婪了,那一丝温暖,注定是假象。
相府,她会以最高的姿态回去,她要让所有人都仰视她。而现在,筠王府是她最好的去处。
一见蒋慕颜的身影,钟离筠就从门口飞奔过来了,他拉住她的袖子,如流水的眸子里闪着惊喜:“娘子,你回来了。”
扯回自己的袖子,蒋慕颜对他笑笑,直接越过他往府里走去,她现在心情极差,和他在一起,她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伤了他。
周边家丁贼眉鼠眼的在她身上瞄来瞄去,神情猥琐,心中想法不言而喻。蒋慕颜全都视而不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生不如死。
以前的事她从未跟她们计较过,甚至她还处处维护这个妹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那又怎样,她的身份注定得让她们耻笑,她的容貌注定会让她们忌讳,所以,她就活该受这种委屈?她就活该被人抛弃?
在前世,她又何曾这么落魄过?到了这之后就因为贪那一丝温暖,才会落的如此下场。
从今以后,绝不允许再这样,她要找回前世的自己,蔑她欺她之人,总有一天她会翻倍还给她们。
蒋慕颜进了府,钟离筠随后跟着,在进门时撇了那些个家丁一眼,阴森残酷,那些家丁不禁脚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待他们回过神时,钟离弘已经走远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想着刚刚可能是幻觉,又恢复了开始那懒散的态度。
蒋慕颜反客为主,直接把筠王府当成了自己家,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猪一样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没过两天,禄王府就派人送来了请帖。
禄王爷大婚,特请筠王爷王妃一并参加。
特请……
纵使她已经对这份可笑的感情醒悟,也不能容忍她们这样侮辱她,给她难堪。
蒋慕颜咬牙切齿的重复这两个字,心中戾气横冲直撞,她冷笑,“蒋慕晴,钟离渊,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把捏成一团的请帖拉直,她出门,去找钟离筠。
绕过十多米高的假山,山下的荷池曲径,小桥流水。蒋慕颜从假山侧面走过,看见了前面的假山,山上峰回路转,逶迤曲折,常春树和迎春花黄绿相映,显得格外动人。
在这住了一两天,这王府的基本路线她都摸清楚了,所以找到钟离弘的院子只是一会的事情,她往里面敲了敲门,没听见回声,便自作主张的推门而入,一眼望去,这房子装饰简单,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王爷的住所。
从左望去,墙上挂了一副山水画,画下摆了一章暗红色书桌,上面有纸笔墨只是全都是白色,没写一个字,书桌后面有一个书柜,装满了书,再往右看,最里面是一张床蒋慕颜目击大概一米二三的样子,看到这样的摆设,她有瞬间的呆愣。
一个王爷,就算再不怎么受宠,也不应该这么穷吧?书房居然是和床铺连在一起的,这皇帝,真不是一般的抠。
隐在暗处的旗录冷汗淋漓,吞了口口水,姑娘就这么进来了……
主子在睡觉呢。
话说……
主子有……裸睡的习惯,……
蒋慕颜左看会,右看会,最终还是踩着旗录的心跳声缓步走进床边,刚刚她似乎就听到了一高一低的呼吸声,似是有人在睡觉,没想到还真是在这里睡觉。
她走近床沿,撩开繁重的床帘,床帘拉开的摩擦声“滋滋”作响,床上睡着的人紧张的眨了眨眼睛,颜颜怎么会到这来,他早在她敲门的时候就醒了,可惜碍于傻子这身份,他怕突然起身被慕颜看出什么,只好继续躺在床上,心想旗录怎么也不拦着。
在钟离筠的又期待又紧张的心情中,那拉到一半的床帘骤然停住了,他缓缓放下的心略带失落,要是刚刚娘子掀开了床帘,那……呃,他忘了自己身上还盖了床被子。
蒋慕颜惊讶的看着眼前暗卫打扮的黑衣紧身男子,便想到了他是那日隐在暗处的人,眉微挑,“你干嘛。”
旗录冷汗直流,厚着脸皮对她笑了笑,“呵呵……那个,我是王爷的暗卫,”
“哦?”蒋慕颜双手环胸“暗卫不躲在暗处,出来做甚?”
旗录往床那边撇了一眼,朝她嘿嘿一笑,“嘿嘿,那个,姑娘你不能拉开,王爷在睡觉。”
蒋慕颜斜视了床上一眼,眼光一闪,大概想到了什么,她转身出门,冷漠的声音在室内游荡,室内两人目瞪口呆。
“行了,不就是没穿衣服么,有什么好看的,你把他叫起来,我有事。”
旗录呆愣了片刻,忍着笑重新隐于暗处,肚子不停的在抖动,忍的难受。
床上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的往旗录方向瞪了一眼,都是他不拦着。
有什么好看的……娘子居然嫌弃他……
蒋慕颜在门外等了不久,筠王就一身凌乱的出来了,看着他身上的那身装束,她头上滑下三条黑线。衣服歪了,腰带系错了……
钟离筠一蹦一跳的蹦到她眼前,傻笑道:“嘿嘿,娘子……你来啦。”
一把扯过他的衣服,蒋慕颜实在是受不了了,给他重新整理下衣服,系好腰带,期间钟离弘笑的跟傻子似的,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傻子。
给他整理好后,蒋慕颜拉着他就往外走,“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