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脖子上被某只人的爪子划破的痕迹,次日早上,楚清月在太女府前站了很久才走。
她起来时,雪鸢早就趁夜色离开了,银宵也在苏念房里留了字条,催她去给他还账。
身后永远站着的两个人突然一个都没了,身旁只有徐子昂静静陪她站着。她不知道自己想等什么,直到水墨轻声提醒:“该上路了。”,她才拉着徐子昂上车。
落下车帘的那一刻起,她便下定决心——这一定只是个短暂的分别。
景西等在红耀边境护送她回去,黄沙吹皱红色的旗帜,她只是抬眼跟景西打了个招呼,再没心情去于他搭话。
出使回程与原来一样,长长的队列后跟着一辆普通的马车,但车队里少了两个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用处的两个人,对她来说快掏空了半个心脏的两个人。
停车休整,她不知第几次招来舞丹青,“雪鸢那里……”
舞丹青回给她一个白眼,低头答应:“知道了知道了。”说完立马躲的清月远远的。
徐子昂抿唇望着清月,清月只能回给他一个尴尬的笑容,作为现代人,她这样多情,是个正常男人都不能容忍,可她已经给出了心,没法再收回来。
回程的路虽远却不漫长。进京还未洗去一身疲惫,太女监国的口谕便将她召进宫,她带着边关自由的风尘匆匆入宫,安全送回了君染,倒霉碰到了临青夜。
这个本来游山玩水的贵公子,为何放弃游山玩水又回到了临家?是被抓回来的?还是他自己愿意回来的?
她现在没心思考虑他为什么回来,赐婚的圣旨已经放在了她的手上,这回是真真正正要跟临青夜大婚!
大婚后她会成为这个国家实权最大的女人,太女监国如何?她依然还是太女!按身份,照样要跟她作揖行礼!还未上位就为了表孝心完成楚皇原来的旨意给自己上位登基添加阻力?太女没那么蠢!
为什么还要让她跟临青夜大婚?她不懂,只为作表面功夫给她一个大权在握的地位,太女脑袋被撞了不成!
临青夜一直拖着长长衣摆走在她身后,到了宫门才绕过她,在宫人面前给她一个礼貌的微笑,款款步上皇宫外接他的马车。
宫中全是太女的眼线,马上又是新郎新娘不准相见的时候,这时临青夜会被送去修习礼仪,她没有任何机会问他!
为何?她想不通。
看来一切只能等大婚了来临了。
手里攥着这黄灿灿的圣旨,再回去已经是晚饭时辰,徐子昂坐在前厅里时不时往外看,发现自己晃出了大门后又恼怒着走回来。
李妈像影子一样跟着自家小姐新带回来的姑爷,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这看上去脾气不太好的主。只要徐子昂一回头看她,她马上低头顺耳,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离他两米的位置当石雕。
刚刚她已经从舞丹青那里听说了圣上赐婚的消息,李妈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觉得今天这天气……可能会下雨打雷。
“无邪,你听我说!”
果然,李妈抬头看了眼跑去追徐姑爷的小姐,暗自叹了口气,默默收起被踩上泥的黄色圣旨。突然,她想起了徐姑爷看到院子里的瓶邪牌匾时的暴怒样子,又深深叹了口气。
还是年轻人好啊,真有活力……
那边楚清月不敢真的追上徐子昂让他心理发堵,放慢速度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随后心甘情愿地又被关在了房外面。
做过小女生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哄这个世界的男人她就可以去自杀了,就算徐子昂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对付一个傲娇的技巧她还是知道的。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打我跑,敌关门……我进窗!
只是进窗还是需要时机的,一定要等到里面的人盛怒的时候过去,然后再闯进去挨骂受打任劳任怨,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做几天忠犬,供好这尊大神。
好在徐子昂不是无理取闹的类型,在楚清月连续在门外伴着霹雳哐啷砸声睡了两个晚上后,终于等到了进窗的时机!
李妈默默地将主子屋檐下的铺盖卷起来,从清月钻进去的地方瞄了眼碎了一地的陶瓷,暗道自己提前将便宜货换下来真心是个机智的举动……不然等这个月结账,念姑爷一定会皱眉。
她拿着铺盖卷默默地离开瓶邪居,黑色的影子后突然嗖嗖挂着凄凉的小风。当康瑞王府家的管家,大晚上的还要跟在主子后头收被子,好是悲凉~
自从徐姑爷被小姐带回来,李妈又发现了主子的另一面!
原来对念姑爷跟雪鸢姑爷,小姐总是是殷殷勤勤,现在再看小姐,她觉得小姐似乎成了徐姑爷的仆从,不但伺候吃喝睡,还时不时被罚的举着搓衣板跪在院子前唱情歌。
什么“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什么“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现在全府上下除了自己、舞丹青和水墨没有一个敢靠近挨罚的小姐,看见小姐都绕道走。
不过她奇怪的是,全府都要挂红绸子筹备婚礼的时候,徐姑爷竟然异常正常的没有再让小姐跪出去,只是嫌弃地看她两眼,随后又自己去了湖心小筑。
她不太懂湖心小筑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徐姑爷变得这么……温和。她记得里面挂的似乎都是小姐画下来的美男图,徐少爷这么火爆的性子竟然这么喜欢待在那里,这是中邪了?
可惜徐姑爷进的那间屋子是小筑里唯一一间主子亲自打扫的房间,具体有什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