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你在做什么。”
墨台靖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墨台靖容松开春崃,回身便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拱月门前。
黑暗里,墨台靖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戾气,压得空气的气温瞬息间低压。
“哥哥,你有没有怎么样?”墨台靖容皱眉上前要检查一番。
墨台靖安却在她触手而及瞬间转身就离开,“早些回去休息吧。”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寒,不带半丝的感情。
墨台靖容望着自己落空的手,稍然眯起了眼缝。
回过神来的春崃轻轻的试探叫道:“小,小姐……”
墨台靖容回身,淡淡地走过她的身侧,“回吧。”
春崃挺直的站在墨台靖容的背后,抿着唇,眼神深深地看着墨台靖容,“小姐,奴婢会永远守在您身边的……”
那来自黑暗的誓言,仿佛喃喃而语,而它却像一道咒符般,深印于心。
自那一天地道过后,墨台靖容几番想要找墨台靖安确认一下,却每每被拒于门外,或者干脆说出门办公去了。
这种明显的躲避怎么能让墨台靖容不心疑,一家子突然将她隔除在外,让她很不适。
原来,她已经缺爱到这种程度了吗?
墨台靖容单手负手,站在花树下自我嘲笑了一番。
春崃自那一夜后,对她也是极为小心翼翼的怕触及到她的禁忌。
墨台靖容摇头无奈的一笑,自己重生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有些迷茫了,这是她多日以来,不,是两世加起来第一次的迷茫了。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春崃已经站在她身后很久了,看着她一会儿苦笑,一会儿自嘲……表情变幻飞快,让春崃很担忧,却又不能直接问,生怕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春崃已经再也经不起自家小姐的怀疑了,现在小姐身边危机重重,却不自知。她若是再离开了小姐身边,又有谁来保护小姐的安危?
“春崃,墨台家是否在操纵着地下暗事。”久久不语的墨台靖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春崃微愣,随即又点点头,“虽然奴婢不太清楚,但每个大世家的背后必定会培养一些黑暗势力,这种事,在各大家族里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墨台靖容死死地盯着春崃,直到春崃觉得自己快被她看出洞来寒毛倒竖,她才慢悠悠地道:“我与万俟王之间的亲事,已经引蛇出洞了。”
春崃一惊,愕然抬首望着墨台靖容精美的侧脸。
“如此看来,我还得好好利用这一次的赐婚,不管背后是什么,春崃,若是让我知道有些人隐瞒了我什么,后果会很严重的。”轻缓不寒的语句以平常时态吐出,听在春崃的耳朵里,却猛打了一个寒战,心竟有些虚了。
与万俟王刚赐婚,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出来了。
最为明显的是家人的态度,总觉得他们在背后策划着什么。家人的辟及,哥哥的冷淡,都很让她怀疑。
还有那个叫做梵音的男人,每一次只要有那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总能让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而万俟王,那个永远不被人看透的男人,到底对自己存了什么心思?
“陪我去一个地方。”墨台靖容不容春崃驳话,转身走出院门。
既然已经起疑了,就有必要查下去。
洛随儿早已站在墨台家的门外等候,见了墨台靖容出门,笑脸迎上。
“靖容!”
墨台靖容望着少女美丽完美的笑容,站定了脚步,立在台阶前扫量着洛随儿欢庆的一身,那件事后反而没有打击到她,却是得到了她越发兴盛的现象。
自己越是不愿意的事情,越是发生了。
想起万俟昼檠,墨台靖容微微蹙了眉。
在皇上打击洛随儿的人是他,那么,如今现象,是否也是他掐准了她的穴位将洛随儿重新推进了墨台家?
万俟昼檠吗?
她,记下了。
“洛小姐!”因为墨台靖安的关系,墨台靖容只能勉强先装着热络,今天一见洛随儿,才想起自己忘记问大哥这事了。
对于墨台靖容的冷淡,洛随儿直接忽略,热切地揽过她的胳膊,“靖容,那一次是我的不对,今次,我特邀请你,算是向你陪罪可好!”
墨台靖容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好啊,我最是喜欢游船了!”
洛随儿有瞬间愣怔,以为今次前来,会被墨台靖容一番痛骂,外加一系列的不雅的对待,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现在……
“太好了!”洛随儿眼睛闪亮,招呼着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往前。
春崃扫了眼洛随儿,皱皱眉头。
墨台靖容与洛随儿同上了一辆马车,一路无话。
古人最喜好游船玩水,行别是士人一类的人,总以为能在那些华丽的游船上得到某家千金大小姐的青睐,穷书生可以攀着岳父家飞黄腾达!
而美丽的姑娘们则是希望能在这里边挑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若是偶尔碰上一些贵门公子,更是欢喜不已。
淮定国皇都之下,贵门公子,皇亲国戚满地是。
就像现在,他们就碰上了一个……
“成王殿下……”洛随儿被自己画舫上的人给吓得脸色惨白,声音有些哆嗦,显然是对此人的出来很是意外。
墨台靖容刚上船看到成王时,还以为是洛随儿特意安排的,或者洛随儿根本就是成王那一派系的,如今见了洛随儿的反应,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