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整日心神不宁,在房间踱来踱去,晃得石昭眼花,他拧了拧眉:“别晃了!”
初夏停下脚步,水漾的双眸看向他:“我,我想。。。”
“你想去敬王府!”石昭直接替她将话说完。见她眸子忽闪,又接着道:“放心!他无事!盛安皇给你的期限已到,你得快速离开京城!”
初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直视着石昭问道:“你确定他无事?”
“自然!”石昭迎着她的目光,淡淡地回了一句。
“走之前我想再见他一面!”初夏将视线移向别处,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石昭盯着她柔和的侧面,忽然转移了话题。
“如果我能回答你的,定如实相告!”初夏回道。
“是吗?”石昭低低地笑出声:“那你如实告诉我,敬王和荣渊候世子,谁是你心仪之人?”
初夏一怔,莫名地看向他。“别告诉我,你自己都不知道!”石昭轻哼,补上一句。
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自己好多遍,纠结过无数次,她实在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只是,冬筱就如他人一样,已渐行渐远。。。至于柏凌,她爱他吗?她爱他吗?何为爱?初夏不禁陷入空前的茫然。
看着她苦恼纠结的表情,石昭突然出声:“既然这样,那何必相见!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既然你自己都无法看清内心,见面只会让你更加心烦意乱,徒增烦扰而已!”
初夏默然,良久,缓缓地冲石昭点了点头。
翌日,一架马车缓缓驶出了盛都京城。粉二在石昭的安排下随初夏一起前往拓都,她依依不舍地和石昭粉一他们告别,以后她将长随在初夏身边,这是她第一次长期离开主子,或许永远离开南丹,此刻的她并不知道,从此以后,她将再难登故土,她这一去,将迎来她生命中的重大转折。
半月之后,二人顺利来到了平州城,离开数月,初夏重踏上平州这块土地,不禁心潮澎湃,曾几何时,她和阿木阿莱徜徉在这里,如今,城楼依旧,故人却不复在。她对粉二说道:“前去拓都,还需半日,咱们不妨先在平州住下,明日再前往不迟!”
粉二点头:“小姐拿主意便是!”离开盛都京城,初夏彻底恢复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初夏临时的这一决定,无形中却推着她朝注定的命运轨迹发展。
就在初夏刚刚入住平州客栈时,一行人正从拓都赶到平州,匆匆从平州知府中调了两辆马车,朝京城方向疾驰而去。飞奔的马蹄惊了窗前的初夏,她推开窗,放眼望去,只见到马蹄过处扬起的尘烟。
盛安十九年冬末,盛都京城大事频发。先是太子出事,敬王被罚,接着敬王被刺客重伤,太子柏逸状告敬王私通敌国,理由是原敬王侧妃并非是南丹郡主,而是拓勒郡主冒名顶替,然并无人佐证,唯一的证人灵儿却成了刺杀敬王的凶手,在狱中熬不住酷刑一命呜呼,南丹三王子反告太子诬陷,栽赃于南丹,欲破坏两国友交,称南丹郡主已在回国的途中。太子四面楚歌,皇后蠢蠢欲动,集合了朝中亲信联名让盛安皇重立三皇子为皇储,盛安皇不堪烦扰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撒手人寰。盛安十九年腊月,盛安皇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