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娃显得满不在乎:“这好办,给那板胡一点钱,让他写一纸修书,事情就全都解决了”。
郭团长还是不放心:“你先别忙,让我先问问那个什么”?
杨九娃接上话茬:“听说叫什么‘麻雀’”。
郭团长笑了:“不对,叫雀儿。这件事情必须两厢情愿,只要雀儿肯嫁给咱——”。
杨九娃显得迫不及待:“哪来那么多的穷讲究,女人就那么回事,谁*跟谁亲!只要老兄看上,先把那女人*了再说”。
郭团长虽然心里不悦,但是不好意思给杨兄发火,他沉吟半响,才说:“这件事你派疙瘩回村里调查一下,听说那板胡发了一笔小财,不想要雀儿了,先把那边事情处理好再说”。
转瞬间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伙夫进来问道:“郭团长,早饭做好了,是不是现在开饭”?
杨九娃又朝郭团长笑了一下,调侃道:“今早这饭我们就不瞎搅和了,你跟你‘岳父岳母’和那什么‘鸟儿’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亲热亲热,有什么热得发烫的心里话就尽管说”。
郭团长伸出拳头在杨九娃胸前捣了一下,苦笑道:“真真拿你没法。我也不留你了,你赶快去郭宇村把那件事情办妥,我等候你的佳音”。
杨九娃一声:“遵命”!趔趄着出了窑洞,匆匆吃了一点早饭,便翻身上马,上山去了。
郭团长想了想,杨九娃说得也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命勤务兵把来喜一家三口请进他的窑洞,嘱咐伙夫又炒了几个小菜,郭团长亲自把盏,为来喜和他老婆把酒倒满,来喜端起酒吱一口喝干。
来喜老婆也是个老江湖,她把酒放在面前,问郭麻子:“老婆子我向来不受噘来之食,郭团长你给咱说清,这杯酒是什么意思”?
郭团长脸胀的通红:“这没有什么,是我郭某对你们一家人敬重”。
来喜老婆还想说什么,雀儿把话茬接了过去:“郭团长,我娘没有见过世面,你不要计较”。
老婆子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坚持把要说的话说完:“我这女子跟郭宇村板材的三儿子结婚不到半年,小两口不知道因什么事闹翻脸,雀儿说板胡不要她了,可是我一直没有见过板胡写的休书。郭团长,自古道一女不嫁二男,老头子你不要拿脚踹我,咱不能让瓦沟镇的人戳咱的脊梁”!
来喜气得嘴直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那雀儿抹一把眼泪,显得出奇的冷静:“郭团长,我娘说得全是事实,好男儿要担得起、放得下,板胡不算个好男人,即使郭团长不肯接纳我,我也决心跟板胡离婚”!
郭团长满脸惊讶,惊讶这母女俩的坦率,他给来喜重新把酒倒满,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口喝干,说了一席肺腑之言:“东渡黄河之前,就没有准备再回到黄河西岸,这条命是捡来的。昨晚承蒙老先生厚爱,欲将小女许配于郭某为妻,郭某思之再三,有点惶然,这件婚事无论成与不成,郭某都没齿难忘你们一家三口对郭某的信任”。
来喜缓过气来,呵斥老婆子:“你听听,你看看,郭团长那样不好?那样配不上咱的雀儿?唐王李隆基七十岁,不是还宠十八岁的杨玉环?有志不怕年高迈,雀儿,你说对不对”?
雀儿还郭团长一个羞涩的笑。那一刻,郭团长明白了,那雀儿对他有意!心感动了,血脉也加速了流动,按道理五十多岁的人不该有那种冲动,可是郭团长却控制不住,他说得有点忘情:“雀儿,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