蜇驴蜂一睡着就开始做梦,究竟梦了些什么已经无法记清。突然间感觉一个人重重地压在蜇驴蜂的身上,蜇驴蜂想喊,嗓子眼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着,蜇驴蜂叫了一声:“亲家母!”那竹叶也不知道故意还是真的没有听见,鼾声均匀而带着某种旋律。亲家软馍一张臭嘴搭在蜇驴蜂的嘴上,一边吮吸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亲家母你不要出声,一个槌子一种日法。我哥李明秋日过你,你嚐嚐我的味道,不比李明秋差。”
蜇驴蜂羞愧地无地自容,感觉中心里爬满了无数条蛀虫,似乎要把五脏六腑蛀空,那是一次披肝沥胆的体验,好像把人架在烈火中烘烤,无数条火蛇舔噬着她的皮肉,好像小鬼推磨,磨道里溢满铁锈般的血渍!软馍不软,软馍的槌子硬如金刚钻!山的腹腔里翻江倒海,蜇驴蜂迎接着那一次次撞击,终于哎呀了一声:“亲家,你慢点……”
第二天早晨蜇驴蜂装着若无其事,依然到李明秋这边来吃饭。吃完饭蜇驴蜂对李明秋说:“快过年了,我想回家。”
李明秋有点诧异:“不是说好了吗?你就在咱家过年,我还想给两个孩子公开咱们之间的关系,过完正月十五我把你送回家。”
蜇驴蜂眼睛里的眼泪溢满眼眶,终于忍不住,断了线地流淌。哭了一阵子,蜇驴蜂说:“家里俩个女儿俩个女婿还都是孩子,我放心不下。”
李明秋还想说什么,满香看出来一些蹊跷,关切地问道:“大妹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蜇驴蜂摇头:“我想回家。”
李明秋看张凤执意要走,不得已雇了一乘轿子,把张凤母子俩送出东城门。回到自家的巷子里,看弟弟软馍站在巷口,那软馍一见李明秋就向哥哥表功:“哥,我夜黑地里(昨晚上)日过亲家母了,亲家母的板子软和,粘和(舒服),比竹叶的板子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