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径直走到先前休息的房屋内,把身上的一身洁白的袍服脱了下来,穿上自己方才脱下的道服,走出门来到倾舞的面前。
倾舞看他又穿回自己原来那件破衣,心想他是个恋旧的人,敝帚自珍,自己穿了多年的衣服即使破烂不堪也不愿意丢弃,不原接受他人的馈赠。她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表现理解,没有说什么,带着他去见自己的父亲。
萧峰跟随她一起来到一处雅致而洁净的房内,看到一个相貌堂堂,身材修长颇具威严的老人,正坐在中堂,旁边有几个人恭敬地站在那里,仿佛向他汇报什么事,萧峰走到他的面前,当胸一抱拳,恭声说道:“在下萧峰前来拜见唐掌门。”
唐锦洪目视着萧峰,笑呵呵地说道:“欢迎,欢迎萧少侠,诸位,这就是我方才跟你们提及的碧云观年少有为的弟子萧峰。”
萧峰脸上一红,对于他的称赞有些不适应,因而说道:“族长大人高抬了,小子不才,谈不上什么少侠,只是一名普通的修道者。”
唐锦洪朗声一笑道:“年纪轻轻就这么谦虚,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你能从万年妖兽巨蟒的口中逃生就了不起,这样的人修为定是不低,就是老夫遇到这巨兽也未必能战胜它,可见你的修为着实不低,俗话说得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少年英雄。”
萧峰在他一再赞扬下有些惭愧,讪讪地说道:“唐大族长千万不要寒碜在下,在下没有制服那巨蟒反而被它所伤,怎么能称得上少年英雄。”
“你能从它的魔爪下逃生就很了不起了,怎能指望你把它制服,有此想法岂不是异想天开,听说那条巨蟒可是具有万年的道行,莫说你一个少年不能制服它,就是道行高深的顶尖人物也未必胜得了它,好了,闲话少说,萧少侠光临弊舍,我这个做主人的,也须尽一点地主之谊,今天晚上就为你接风洗尘。”
“不必劳烦前辈了,晚辈蒙你家秀搭救,尚没有来得及答谢,怎能又麻烦您老人家。”
萧峰一脸为难地说道,表示不好意思接受他的宴请。但唐锦洪是一个慷慨好客的主,他不允许萧峰推辞,萧峰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且说当天晚上,富丽堂皇的唐府内灯火通明,来宾们济济一堂,流光溢彩,气氛十分热闹,对于堂堂的唐门族长这样殷勤待客,萧峰有点受宠若惊,作为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子,他很不适应这样的诚,但唐大掌门盛情难却,萧峰也只好勉为其难,客随主便。
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酒香四溢,大家纷纷给萧峰敬酒,只有一个人例外,他不仅没有给萧峰敬酒而且还不时用那双满是怨毒的眼神看着萧峰,仿佛萧峰欠了他八辈子债似的。
酒宴开始的时候听管家介绍这个青年人是一个大门派的少东家,这人名叫肖丰成,他的家族在神州大陆算得上是一个大世家,家族势力与唐门世家不相上下,此人长得白白净净,称不得相貌堂堂,但也并不难看,只是太显单薄了些,溜肩削背,面上有些邪气,萧峰不明白他何以敌视自己,对于他挑衅的目光只当不见,哪知这人竟然不断在一边说风凉话,他说萧少侠的大名他从未听说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必是自我吹嘘。
萧峰听了他的挑衅之语,再也忍受不住了站起身来,想要教训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唐府,不能逞意气之争,否则主人面上不好看,他忍气吞声地坐了下来,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懑,那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竟然以为他是怕他,口中更是出言不逊,他见萧峰穿着寒碜,语带讥讽地对着身边的人说:“如今这世上招摇撞骗的人越来越多了,随便哪里来的一个叫花子都敢冒充大侠。”
萧峰听了,气得三味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他呼地一声站起身来瞪了下含沙射影地辱骂于我,到底是何居心,我萧峰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却要屡次三番侮辱我,简直欺人太甚,若不是看在唐掌门的面上,我今天就要好好地教训你这小子一番。”
“哟,你倒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腰,有本事你就与我比试一番,看看到底是谁教训谁?”少年鄙夷的目光注视萧峰,轻蔑地说道。
至此,萧峰已忍无可忍,‘霍’地一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地说道:“阁下既然再三挑衅我,我如果再要忍气吞声,岂不是更加助长了你的嚣张气焰,也让人家瞧不起我萧峰,罢了罢了,今日我萧峰就与你奉陪到底。”
在坐的各位来宾看到萧峰与那个狂傲少年剑拔弩张,大有以命相搏的架势,纷纷站起身来劝解。
因为这少年与在坐的各位都是熟人,只有萧峰是外来之客,大家的语言之中不免替那狂少帮腔,但也有少数人说公道话,还有一些人惧怕恶少的淫威,三缄其口,更有为虎作伥心灾乐祸者,从中挑拨,名为劝解,实为煽风点火,让萧峰与那恶少如同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燃烧起来,眼看着一场恶战势不可免,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