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经义城,就一路朝着汲水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尉迟恭的马是以强健有力闻名诸国的“草上飞”,那匹随着马车一起被买下来的普通马,又哪是能有本事跟它并驾齐驱的?别说是出力了,便是要跟上那匹“草上飞”的速度,都是吃力的很!
末了,实在是惹得尉迟恭看不过眼去,让自己马又要拉车,又要半拖着这匹寻常马了,便干脆停下了车来,把那匹寻常的马解了下来,用一根缰绳栓了它,让它跟在一边儿跑……这样一来,车行的速度,反倒是比之前由两匹马一起拉着的时候,还快了不少!
几十里的路,说远不远,有好马拉车,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事儿。
日头刚刚偏西,还不到关城门的时候,尉迟恭便驾着马车进了汲水城,径直走后门儿,进了城主府里面。
“颖儿!颖儿!你瞧谁来了!”
尉迟恭开心的跳下车椽,就快步进了他和司马颖住的院子里面,却是未听到司马颖回应,就见着一院子的下人,皆是在一路小跑儿的端水,烧火,来来往往的忙活……
“夫人呢?!你们这是在干嘛!”
尉迟恭顺手抓住了一个端着一盆凉水,正要往旁边的铁桶里倒的小丫鬟,剑眉微拧,就跟她问道。
“将军刚走,夫人就觉得腹痛难忍,稳婆说是提早破了羊水,要生了!”
小丫鬟只是被尉迟恭稍稍给吓了一下儿。但很快,就恢复了清醒,一边把端在手里的一盆凉水倒进旁边的铁桶里面烧着,一边回答了他的问题,“稳婆说需要很多的热水,这不是,正烧着呢嘛!”
一听自己的爱妻是要生了,尉迟恭的心便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之前时候。司马颖也有过生产,但,却是遇了极大危险,若非他抗旨保她性命,她现在……怕是早该……
想到这里,尉迟恭忙使劲儿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自己脑子里的“不吉”想法,给彻底的丢弃掉,轻咽了口唾沫,抬头,便见着司马颖的贴身丫鬟扁英,正端着一盆血水。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扁英!夫人怎么样了?!”
见扁英的手里端了一盆血水,尉迟恭顿时便更加紧张了起来。一个箭步到了她的面前,抓住她的双臂,跟她问道,“能顺利么!”
“稳婆说没什么问题,早产了小半个月,孩子比寻常的孩子要小些,倒是便宜了夫人。能少遭不少罪来的。”
见是尉迟恭回来了,扁英便似想起了什么有趣儿的事儿般得。抿嘴笑了起来,“将军稍候一下儿罢,该是就要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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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扁英把话说完,便听得屋子里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不多时候,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稳婆,抱了一个小襁褓出来,小跑着到了尉迟恭的面前,跟他报喜,“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是个小将军,母子平安!”
“交给奶娘!”
瞧了一眼襁褓里面,那个小的跟只猫儿似的,皱巴巴的小家伙儿,尉迟恭便是对他失去了兴趣,绕过稳婆,就大步流星的朝着司马颖生产的那房间里走去,“扁英,给她打赏!”
……
房间里面,司马颖正疲倦的仰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休息。
刚刚,在屋子里面,她便听到了尉迟恭回来的大声儿“吼叫”,也正是这个,给了已经有些她脱力的她,新的动力。
只是不知……尉迟恭带回来的,那么满心欢喜的想要给自己见的人,会是谁呢?
“我的好颖儿!”
尉迟恭快步走到了司马颖的身边儿,半点儿都不嫌弃她因为生产,而出了一身的汗,抓起她的手,就送到了嘴边,“叭”的亲了一下儿,“真是辛苦你了!”
“我听奶娘说,孩子有些小,但,却是健康的很,哭一声儿,能闹得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楚。”
见尉迟恭这般的不顾旁边儿有人,就对自己“动手动脚”,司马颖不禁红了脸颊,抽回了手去,嗔了他一句,“你这色胚!这多人呢!也这般的……”
“没事儿!他们都忙着呢!顾不上偷看咱们!”
尉迟恭笑着在司马颖的榻边儿坐下,俯身,贴近了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跟她说道,“我从经义城带了两个人回来,其中一个,定是你喜闻乐见的,你有些心理准备,一会儿,见了她,莫要激动的叫出声儿来!”
“谁啊?难道是……雪儿?唔,也不对啊……那封信,是司马玉给的,怎得也不可能是雪儿的嘛!”
生完了孩子,司马颖像是稍稍恢复了些以前的性子,跟有着身子时的“蛮不讲理”相比,可算是温婉贤惠了不少,“恭,你说的人,到底是谁啊?”
“都道是,女大十八变,这才几年不见,你就被姑爷给娇惯成了这般的没里没表儿,之前那十几年,我可真都是白教你了。”
一个带着笑意却不失威严的女声,自门口传来,引得司马颖本能的一愣,便忙不迭的从榻上爬了起来,看了过去。
这一看,司马颖顿时就红了眼珠子!
“娘……”
司马颖这一声唤得,已是带了颤音儿!
亲见了晴湘站在自己面前,以为自己娘亲早已辞世的司马颖,哪里还忍得住眼泪?
随着这一声唤,两行眼泪,就如决堤的江水般得,奔涌而下了起来!
“干娘特意来看你的,这是好事儿,你哭的什么!”
屋里还有下人,不合适暴露湘妃晴湘的身份,尉迟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