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殇策马离开后,众兵将仍滞愣原地,茫然不知所措了许久。
直待那个被司马殇留下来的侍卫,突然大喊了一声儿,才回过了神儿来。
众人原本接在滞愣之中,所以,几无人听真切他喊了些什么,此时,见他满脸通红,兴奋的就差蹦起来了的模样,哪能不觉得奇怪?
“你刚才说什么?”
靠这侍卫较近的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先一步忍不住跟他问了一句。
紧接着,便见着所有人的目光,聚光灯般的,纷纷落到了他的身上,灼热的,像是要把他给烤焦!
“我说……我说我……我有法子……许,许能两,两全其……其美……”
被几万人齐齐瞩目,侍卫顿时就“紧张”了起来,颇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连说话的声音,都打起了颤来,待说完,又恐怕众人不信般的,强调了一遍,“我的意思是说,能让你们可以不用死,让殿下,也可以不用死的,的法子!”
“那你还废的什么话!还不赶紧说!”
听这侍卫说,是有了法子,能保他们不死,还能让司马殇无恙,众兵将哪能不高兴?
还是由那个起先跟他问话的将领,一把将他给拎了起来,就着急的跟他问道,“什么法子!快说!”
“咱们,咱们是,是没尽职守之责才,才丢了银子的,对。对罢?”
侍卫被这将官一拎,更是“吓破了胆”,忙不迭挣扎了起来,“你,你放我下来,放我下,下来!”
“怂货!”
见这侍卫被自己一拎,就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将官不屑的哼了一声儿。随手把他丢到了地上,“快说!什么法子!”
“咱们若是,是被山匪给劫了,然,然后,畏罪潜逃。遍寻不见了,不就,不就好了么?!”
被丢到了地上的侍卫,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儿,使手摸了摸自己的颈子,又拍了拍胸口。让自己稍稍镇定了些下来,才开了口。跟众人说起了自己的“主意”,“反正,军籍册子已经被‘山匪’毁了,要追查,也查不出咱们是谁了……殿下一人之力,制服不了咱们几万人,说给了皇帝听去。也是合情合理……皇帝再怎么不讲理,也不可能因为这种力不能及造成的过错。而要了殿下的性命罢?你们说,是不是?”
“真是妙计!”
侍卫话音刚落,兵将之中,便有一人出言附和了起来,“索性不过是多藏匿几天的事儿!殿下能拼了性命不顾的替咱们考虑,咱们为了殿下,多过几天落草为寇的日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当真去祸害百姓,就是说给了家中爹娘妻儿听,也不丢人的不是!”
这附和之人,自然是司马殇一早儿就安插进了军营里的“内应”,寻常里,跟许多兵将们都处得不错,还常常给他们出些治家理钱的小主意,兵将们屡试不爽,自然而然,也就对他多了许多信任,很多人甚至给他取了个外号,名唤“智多星”。
“对啊!这么好的法子,咱们怎就没想到呢!”
“啧!这法子不错!”
“可不!反正是要躲藏些日子的!多几天少几天,算得了什么!”
一有人开头,后面自然就有人跟着附和,尤其是之前时候,得“智多星”出谋划策,得过好处的,更是因着对他的信任,本能的觉得,能得他认同的主意,一准儿是好主意,一准儿不会让大家吃了亏的!
“咱们收拾一下这些空箱子,装到牛车上面,佯装无事的继续往前走,待到了离这里远些的地方,在找个荒郊野外,制造出个被人抢了的景象来,拿着骗来巡查的人!”
“智多星”稍稍想了想,很快,就“聪明”的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让在场对他本就颇多信任的兵将们,顿时就更多依仗了起来,“你,去追殿下,告诉他,咱们的谋划,务必说服他答应下来!”
“好嘞!”
听自己的“主意”被认同采纳了,还多了个这么靠谱的人谋划,侍卫顿时就“高兴”了起来,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句,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往来时骑的马匹而去,“我去追殿下,待说服了殿下,就带他来这山上的山匪寨子里面寻你们!”
……
司马殇佯装策马而去,其实,却并没有走远。
此时的他,正在临水城里,澄家别院之中,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喝着上好的碧螺春,听一个长得极为妖媚的女子,跟他禀报。
若是前一夜留守驻地的兵将们见了这女子,一准儿,就能一眼认出她来!
“一切,都在如殿下谋划的进行。”
妖媚女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朝着离她仅三步之远的司马殇抛了个媚眼儿,将他半点儿被自己所惑的意思都没有,不禁有些失望,瞥了瞥唇角,继续跟他禀报了起来,“银子都让姐妹们清点过了,总计六千八百三十四万九千五百六十六两,都已经搬运去殿下前些日子着人在城外建的地下银库了!”
“灵彩,你可真是越来越爱撒娇了。”
司马殇勾唇一笑,坐直了身子,伸手把这名唤灵彩的女人拖进了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想要得我的宠爱和喜欢,就得学会主动的投怀送抱,不然,我可就会当你是不想跟我亲近的了。”
“殿下真坏!灵彩要是不想要跟你好,还用得着连自己的家族都舍弃了,什么都不图的跟了你,来过这种身份卑贱的人,才过的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