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尽情用餐,有事可以摇桌上的手铃,我会派人进来处理。”把人领进餐厅后,黑衣保镖就把看守的工作交给厅外的手下,自己则离开餐厅,到别的地方去处理其他事情。
厚重的木门被拉开再关上,室内很快又安静下来。直树并没有坐下来大块朵颐,而是跑到门前,拿着杯子贴在门板上,仔细探听门外是否有交谈的人声。不出他所料,在黑衣保镖走后没多久,门外的守卫就不甘寂寞,开始闲聊起来。
“真是的,老大一定是脑壳被门夹了,才要我们去侍候那两位大少爷!”
“没办法,谁叫老大不敢和春日和桥本两家撕破脸,只能让我们多受罪了。”
“笑话,都把人绑回来了,怎么可能不得罪那两家人,我看老大是另有计划,才要我们像供奉神佛一样,尽心侍候那两位大少爷。”
“说的也是,老大的宗旨是,利用完再干掉,可怜那位小姐,在花样年华时就要丢掉性命,实在是可惜。”
“下手的人是那个大叔啊,凡是他看中的猎物,都逃不脱他的手心,到时又不知道谁去帮他善后,反正我不去淌那混水,我晕血的。”
守卫们的谈话让直树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之前,他以为自己和敬辅的安分配合能保护沙耶,现在听完那些话,他就知道前川老狐狸满嘴谎言,该拿的东西还是要拿,碍事的人绝对要除掉,这就是老狐狸的小算盘,而他和敬辅就是饵料,专门用来吸引沙耶步入陷阱,将她拖进死路。
“怎么办,没有手机,我们无法联系桥本家……”敬辅也在一旁干着急,如果那些人的话全部属实,那沙耶的处境比他们更危险,即使交换人质成功,绑匪得到想要的东西也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别慌!”直树用手指弹了一下敬辅的脑门,要其安静下来,不要自乱阵脚。他坐在地板上,低头思索着可行的计策,许久,他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好点子在他脑中生成。
他们的手机已被绑匪没收,并未完全销毁,应该还在这栋屋子的某处。要是找不到,他们还可以转移目标,从那些守卫的身上拿到手机,但这样做的风险也很高,失败的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为了能尽快和外界联系,阻止惨剧发生,他决定豁出去了,前川老狐狸不是说他和敬辅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吗?那肉票生病的话肯定要管,是该好好利用一下那个小空子了,或许那会成为他们的救命索。
“你有好办法?快说出来啊,别藏着。”看着直树的脸庞露出狡黠的笑意,敬辅心里的焦虑更甚,时间不等人,要是有好的计划,他们就要提早实行,不能错过大好时机。
“那个方法是有点麻烦,也很浪费时间,到时你跟着我那样做……”
直树想到一个好主意去对付难缠的守卫,他们的时间已不多,前川老狐狸的耐性也有限,以目前的事态发展,沙耶那边可能已经接到不明电话,逼她提早进行人质交换,那时,无论她躲在哪,老狐狸的人都能找到她。
*****
当危险逼近之时,世上没有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对沙耶而言,赤司家也不是个久留的地方。
其实,原因并不是因为赤司家不安全,而是她不想把危险带给别人。尽管赤司俊次已对家族内部表态,会帮桥本家全力解决这件事,可当危险找上门,那些被压下去的反对之声又会冒出来,嚷着要下任家主继承人远离危险之源,搞得赤司家本家不得安宁。
对此,沙耶觉得自己快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被人驱逐。虽然赤司没有理会那些反对的人,仍坚持让她住在家中,但她心里却对他感到很歉疚,他是未来的家主,迟早会坐上其父的位子,决不能与家族内部失和。
为了他的未来着想,她该走了。
“桥本小姐,桥本小姐?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在沙耶寻思未来之际,医生的话语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世界,她回过神来,说道:“抱歉,医生,我刚才有点走神,请问我的伤口还要多久才能痊愈?”
话题扯到病况上,医生也不再隐瞒,而是直接对沙耶说出他的检查结果,“伤口的愈合状况很好,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完全康复不成问题,至于留下的疤痕也不用担心,它会慢慢消失……”
“那我这两天能自由跑动?”这是沙耶最关心的问题,前去交换人质决非一帆风顺,所以,她想先确认自己身体的状况,希望身上的伤口不要妨碍那天的行动。
“外出散步是没有问题的,剧烈运动要禁止。”在病人的健康问题上,医生绝不妥协。
“那……医生顺备开一些长效的止痛药给我吧,有时伤口疼起来真的很难受。”
在房间里,沙耶和医生讨论着自己病情,想要用其他方法早日让自己行动自如。可她的请求屡遭医生驳回,只有开止痛药这个要求得到满足,无奈之下,她只好顺着医生的意思,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这不是很好吗?
能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是一件好事,还不用为其他事情烦恼,可这样做是逃避现实,绑匪也不会让她有一天好日子过。
沙耶闭上双眼,让自己缓缓坠于睡梦之中,好不容易熬到睡神拉她去入眠,安静的室内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披上外套,下床后的沙耶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