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晴真想骂他一句没长眼睛,强忍着跟他吵一架的冲动,说道;“我们这不是在做事嘛。”
郑艺波怒道;“那有这样做事的,你这样弄的到几时啊!”
穆子晴心下本就有些气,经他这么一吆喝,心中更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冷淡道;“那你说要怎样做?”
“把那些脏旧的拆下来换上新的就行了,只要看上去不那么脏就行!”郑艺波伸手撑腰,一手还在不停的指着那些伤员。
穆子晴扔下打湿的绷带,站起身,目光冷冷的盯着郑艺波,询问道;“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
面对着穆子晴的这副架势,郑艺波顿时有种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的感觉,眼中露出怒火,冷冷道;“从那蹦出来的野小子?竟然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对他们的态度怎么了?”
穆子晴毫不示弱;“怎么了?你自己看看这些伤员,他们现在还像个人吗?”
郑艺波眼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你想做好人是不是?那行,等过了今天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但是今天,你必须把这些事情尽快给我做好,今天要让我难堪了,我就弄死你!”
郑艺波的强势不但没有让穆子晴低头,反而激起了她的倔劲,口气冷硬道;“我看要死的人是你,要是换了我是这里的将军我第一个就砍了你的头,免得你在这祸害这些将士!”
“你……郑艺波就像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呛得两眼猛瞪,怒道;“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怎么祸害他们了!”
穆子晴指着那伤员的手臂;“你自己看看这只手,你是怎么给人家处理的?不但断骨没接到位,包扎时还不给他用夹板,现在他的骨头都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畸形,今后就算是伤好了这只手也等于废了!像这情的情况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你这不是在祸害他们是什么?”
郑艺波心头一震,随即又气得浑身微微颤抖,指着穆子晴道;“小杂种!你少在这血口喷人!那有这样的事,你竟敢在这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说着,转对身后的两个杂役道;“你们两个过来,快把这小杂种抓起来!”
他似乎没有下令杀人的权力,所以才会只叫人把穆子晴抓起来先。
两个杂役走了过来。
孙福急忙拦了上去;“等等。”堆起笑脸转对郑艺波道;“郑医官,您消消气,这位小兄弟刚来不懂规矩,还望你老不要跟他小孩子一般……
“你给我滚一边去!”还没孙福把话说完,郑艺波便一手将他挥开,接着,对那两杂役道;“你们两个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正在这时,一个伤员忽地站了起来,“叭”地一声,将一个盛药的粗瓷陶罐摔在了地上,狠狠道;“你们两个敢动他试试!看老子今天不捏断你们脖子!”
其他伤员也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怒目圆睁;“就是!你们这些庸医,平时把我们当牲口看也就算了,现在来了一个把我们当人看的你们却要加害于他,今天就是天王老子答应我也不答应!”
“就是!”
“没错!”
……
看着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神,郑艺波心中有些慌乱,声心具颤道;“你们、你们想造反吗?”
“造反又怎样,以其让你们这些活阎王整死,还倒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就是,反正也是象条狗一样的活着,也难得有人把我们当回人看,老子今天就他妈当一回人!”
“小兄弟,你不用怕,今天就是死,也有我们兄弟为你垫背!”
……
吵闹间,有几个伤员硬把穆子晴护在了身后。
看着那些伤员一副不畏生死的样子护着自己,穆子晴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暖意。
郑艺波见那些伤员只是护着穆子晴却不敢涌上前来,心中又顿时安定下来,眼中又露出了跋扈,冷冷道;“你们这群踩不死的老鼠,我告诉你们,今天太子殿下要来巡营,要是冲撞了太子殿下的大架,我看你们谁担当的起!识相的,就快给我滚!不然,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你们两个,快去把这小子抓起来!”
两个杂役再次走了过来。可那些伤员一个个眼神含怒的站在那不动,使得两个杂役有些畏惧,一时间竟不敢伸手去推他们。
郑艺波气得脸色铁青。
孙福见状,立马又走到郑艺波面前,想给他一个台阶下,陪笑道;“郑大夫,您消消气,小孩子还不懂事,您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谁知郑艺波却毫不领情,或者说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自己需要台阶下,冷哼一声,再次把孙福推开,说道;“你们还真想反了啊!行,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你们两个,快去叫督军营的人来,我就不信,你们还能翻天了!”
听到督军营,众的伤员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畏惧。
两个杂役对视了一眼,正要转身离去,穆子晴却突然开口道;“等等。”
“怎么?怕了?”郑艺波顿时一阵得意。
穆子晴走到伤员前面,不卑不亢的道;“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身为医官,不但不把这些伤员的生死当回事,竟然还在这里摆你那芝麻小官的谱,这些将士为了你们的国家,跟着你们的将军出生入死受了伤,你们的将军把这些伤员交给你好好照顾,可你却这样子这对侍他们,要是让你们的将军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砍了你的头,我想你们的太子殿下今天来这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