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砾不屑挑眉，柔着嗓子反问，“你希望和他们一样，还是不一样？”
用问题回答问题，这一贯是沈源清最喜欢玩的把戏，宋来目光疏离的将沈伽砾就这样望着，也不说话只是浅浅淡淡的看着，光是看着都觉得伽伽为什么让他感觉那么的陌生。不对，他从来就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她，觉得陌生也是必然的。
就连和她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沈教授对她都不能真正的了解，他和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小时候的人，又能了解她多少？在他的记忆中，伽伽是如天山雪莲一般的存在，神圣而不可亵渎，带着不染尘埃的香气驱逐了他内心的阴暗。
只是此刻他有点不敢想象，如果从最初开始，她给他的印象就是假的，即便那个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他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单相思又该以着怎样悲惨的下场落幕？
那么一瞬间，宋来就很想哭，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她，眼前的小女人明明还是他心底最洁白时候的模样，可为什么在那一刹那间蒙上了一层拂不去的灰？
“伽伽，你告诉我，这不是你，这才不是真正的你。”略带恳求，宋来痛苦的双手抱住了头。
沈伽砾无聊的扫他一眼，不屑的无声冷笑，“你想让我骗你，还是想要自己骗自己？人生在世不过就是三件事情：自欺、欺人、被人欺。宋来，你选择哪一个？”
“如果是你，你又该怎么选择？伽伽，你来告诉我，如果是你你该怎么选择。”宋来依旧抱着头，不过语气倒是坚定不少。今天受的刺激不小，他知道，伽伽也知道。
伽伽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骨子里流淌的是沈家腹黑深沉的血，她没有道理当了那么多年的肉包子还一辈子委曲求全下去。凭什么？凭什么她沈伽砾就要顶着沈家的女儿这个名号，被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摆放到拍卖台上估价拍卖。
她说过她沈伽砾再不济也不至于沦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或者********的牺牲品，凭什么她的命运要不相干的人来指手画脚？即便是父亲沈遒远又如何，他给了她生命没有错，但没有资格来决定她的生命该如何行走。
“如果是我？”伽伽指着自己的鼻子轻笑，眸地盈动的却是不屑和讥讽，“我一定会选择欺人。”她沈伽砾一直都是小气的人，想要欺负她，下辈子吧。源清走了，带着凡凡去了德国，即便他们一个字都没有对她说，但聪明如她还能猜不到？
好端端的若不是离别，沈源清会主动回来陪他们一起吃饭？好端端的他会在父亲找茬的时候忍气吞声的当孙子？开玩笑么，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沈源清什么时候是脾气这么好的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伽伽，你让我觉得很陌生，也觉得很可怕。”宋来叹气，抬眼目光真诚的对上伽伽的眼，同样的伽伽也正目光坦然的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