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堂的人急赶慢赶的跑过来,一看他们堂主大人,很是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原来您老人家还活着呢!
几个人费了老鼻子力气将人抬上碧痕蝎魔偶,想来底盘稳健的魔偶,差点没被压趴下,腹部几乎贴着地面,好不容易将人运到辟水踏云舟跟前,魔偶都开始打晃了。
一路上翟不惑也没闲着,连连传音,再不敢骚扰那对太极剑门的夫妻,只多与墨染衣交待,让她千万小心。
墨染衣并不是不知师傅的计划有多凶险,事实证明,眼下的情况距离他们的预想已经偏差了太远太远。
可天魔虫与剑蛰的排外性,愣是又让事情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计划依旧要实施下去,不给剑盟玩一个大的,他们寒玉宫的亏不是白吃了。
他家师傅更是白白演了那么一场苦肉戏。
天魔虫和剑蛰损失惨重,怕是很长时间都不能恢复过来,战堂折损不少,最惨的是内堂,本就被战堂抽调了不少,这一次更是伤了根本。
剑盟本就是来灭杀寒玉宫一门的,往好了想,他们还没到最坏的程度,可这股火气,墨染衣就是压不下来。
太极剑门的夫妻两个遥遥而来,在战圈之外站定。
那男剑修专心一意的看着化神门的蛮牛与那冰系灵宠你来我往,女剑修随意的扫了墨染衣一眼,不曾停留也撩眼看过去。
此时的蛮牛兴奋的不能自己。全身上下血气涌动,从舞动掀起的皮毛下清晰可见一道道勃起的红筋。
脸上更是潮红一片,头顶的双角漾起一圈圈灵光。两根长角灵光汇聚之时,身上的肌肉更加凸显,厚密的毛发都遮挡不住,凝实的像一块块石头。
蛮牛之前并不叫蛮牛,而是自他融合了掌地蛮牛后,才被人唤作此名,直至今日。
掌地蛮牛以力量见长。这股力量却不是来自自身,而是因其擅长土系法术,能引动地脉。借力而用。
只要足踏大地,便有使不完的力气。
拼持久却是没人能拼的过他。
即便是在化神门一干的怪物里,也是数得着的角色。
蛮牛一拳拳的轰在那根晶莹透明的法杖上。
震荡的气浪,波及甚广。
法杖坚硬的超乎寻常。蛮牛这般的摧残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可手持法杖的冰女王。却是一步步的被逼后,一贯没有表情的女王大人,此时更是如雕塑一般,连眼神都冷漠到极点,仿佛被不断当靶子打的不是她一般。
她越是淡漠,蛮牛就越是想要击碎她眼中的平静。
“吼!”
随着呼喊声,蛮牛周身的灵光更加浓郁起来,方圆百里的土地都仿佛被吸干了一般。湿润不再,变的干枯没有生气。其上的植物生机尽断,不断有树木光草歪歪倒倒,被裂开的地缝吞没。
他的动作便的有些迟缓,出拳的速度一下子就放慢了许多。
拳头上明明没有灼目刺眼的灵力光芒,可就是让人能感觉到这一拳的危险。
太极剑门的男剑修拔剑出鞘,剑身如一汪秋水,水光粼粼,在夫妻二人身前划下一道半弧形的雨幕。
而后收剑,静待这一拳后的胜负。
蛛男在蛮牛狂吼的时候就立即变色,张口吐出一张大网,口中的蛛丝不停的吐吐吐,以最快的速度加固这张网。
心里恨得不行。
死牛,遭瘟的牛,放大招不会提前说吗!
这还叫人怎么跑!
他的八根蛛足尽断,就是能再长出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因为是从人变兽,化神门的修士也与寻常修士不同,不惯用些修士常用的法宝飞剑之类,连符箓都甚少使用,蛛男的保命法子就是这蛛丝,坚固耐用,可这玩意也不是想吐多少就吐多少的,他肚子里的存活也有限好么,如果只是借力荡秋千,还能吞回去再次使用,可要是断了就一点用处都没了。
这都是他辛辛苦苦以灵力蕴养出来的好么,能不能尊重点同门的劳动成果!
女剑修安逸在雨幕之后,朝着男剑修甜甜一笑,艳色逼人。
对方回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温柔如水。
她也懒得管那寒玉宫小姑娘的死活,若是平时,看在日后同为剑盟效力的份上,没准她心情好还能出声提醒一句。
可如今,哼哼,她的心情不美好之极!
要怪就怪自个命不好,拜了那死胖子当师傅,她刚刚只扫了一眼,也能看出那小姑娘单薄的像根柳枝,脸才巴掌大,颜色那个白,嗤!一脸的短命相!
轰!
一拳打出,滚滚的气浪将碎裂的大地都掀飞卷翻。
应对这一拳的,不再是那根晶莹的法杖。
不知何时,一柄柄倒悬的冰剑团团将她围住,快速飞转的冰剑密不透风,将那一拳死死的挡在外面。
蛮牛的最强一拳不断被冰剑消磨,每一柄冰剑之带走一丝丝,积少成多,这如山的力道便肉眼可见的温吞起来。
可以预见,若这冰剑能一直这样飞转下去,蛮牛这最强一拳,便要被挡下来了。
连站在战圈之外的余波,都让几人如此防备,压根就没想到,一个金丹期女修的灵宠,能接下化神期蛮牛的这一拳!
就在大家以为蛮牛奈何这冰系灵宠不得的时候。
那高速飞转的冰剑,突然缓慢了下来。
每一剑都转动的愈发艰难。
最后停滞在半空不动,两柄飞剑中间,卡着那硕大的拳头。
蛛男长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