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赫还真去翻叶府的墙了。
他倒不莽撞,知道叶泽最近正得那湖帮头子的青眼,身边来来去去都是江湖人。四下探了一圈,发现叶府附近平时那些不动声色的汉子被撤去了大多数,才寻了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翻了墙。
原以为苏阳怡应该正睡着,毕竟夜深了。只是没想到他一爬进来,就看到了她。
叶府的院子小,不过二进,一目了然。
苏阳怡披着薄薄的寝衣,掌着灯,身边连个丫头也没有,独自坐在园子里打着扇子,手里拿着本什么册子。
看她的德行,白赫估计她又在看账本,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真是不长眼,你男人都去逛窑子了,大半夜的你倒还在帮他算账。
怎么连个丫鬟也不带呢?
白赫倒冷静下来了。刚才在暗香浮沉的浮香阁,丝竹之声,调笑之声,不绝于耳。虽说他是去跟踪老黄,可也有些口干舌燥,想入非非。
可是进了这个院子,就看见一轮月色下她独自坐着,颇寂寥……又似是心静如水。这样一幅静谧的画面使他脑子里的混乱也平息下来。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揣测着她在想什么?
她在家里都这么晚睡吗?还是说她知道叶泽出门去干什么了,夜里睡不着,才坐在这里?
又想到今天把地卖了的时候,她一脸欣喜的模样,那种璀璨的笑容,至今也觉得离不开眼。
怎么转个身就成了这样?
白赫迷迷糊糊地想着,痴痴地看着。半晌,突然下定了决心。
如果阮书廷知道,他说的“偷叶泽老婆”,不是偷香窃玉。而是直接“偷走”……只怕打死他他也不敢答应去周旋叶泽。
混乱就发生在眨眼之间,白赫就是随便找了条进浮香阁的时候,不知道哪位名花硬塞给他的帕子。利落地系住了脸,然后把头发解下来。衣摆扎好,身形快如鬼魅。
然后苏阳怡刚回过头,就被人一把按住肩胛骨,一用力,就软了下去,扛在了肩上。
因院子里蚊子多,云儿被她打发到屋里去把她的驱蚊香包找了出来。云儿找了半天。出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那男人长发覆面,一晃而过,云儿竟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让他给翻了出去。
过了半天。云儿才想起来,顿时尖叫:“来人哪抓贼啊夫人被人抢了!”
顿时还在打盹的那些护卫就出了一背的白毛汗,立刻醒了过来,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一忽儿全冒了出来。
云儿突然看见这么多人,早吓傻了。还以为是歹徒同伙,战战兢兢地说不出话来。
那些人急得要挠地,问她:“姑娘,夫人呢?”
云儿被扯来扯去扯了半天才弄明白这些人是自家人,顿时就要哭了。道:“夫,夫人被人劫走了!”
都大半天了!
众人脑子一蒙,心道这下可糟糕了!
他们在那乱成一团,白赫早早就带了苏阳怡跑出了天边。
苏阳怡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陡然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处境,顿时就僵住了。
想动,双手却被缚住,脸上更是被遮住了眼睛,半分看不分明。
她低声道:“谁?”
白赫冷冷地看着她,心道早先不是得意洋洋的么,现在好了,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这么想着,又觉得有些愉悦,伸手去她那白嫩的脸颊上用力捏了一把。
苏阳怡立刻僵住了,闻到他指尖带出来的那一股水墨和脂粉味。
指尖的滑腻流连不去,白赫有些心猿意马。
苏阳怡哆哆嗦嗦地道:“你……想要赎金,去管我相公要。”
“你相公在浮香阁醉生梦死,哪里管得了你?”白赫压低了嗓音,道。
苏阳怡只觉得那把嗓音难听无比,又低又哑,听得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何况他说叶泽……
她微微向后挪了挪,力图使自己冷静下来:“你趁我相公不在……所以将我逮了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正说着,就觉得下巴上一热,灼热的气息已经喷到面上。
对方低声道:“要什么?看你姿色不错,不如小爷先享用享用,然后还能卖个好价钱。”
苏阳怡吓蒙了。
对方的气息已经微微靠过来,她没命地往后躲,手里挣扎着,腿也乱踢。可是对方是个能在她家里轻易捉住她的人,又岂能容她真正挣脱了去?
苏阳怡被按在身后的床铺上,闻到了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味道……但是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再也抓不住了。
发现她想咬舌,白赫眼疾手快把手塞进了她嘴里,正好被她一口紧紧咬下,顿时痛呼了一声!
这一声可是没有经过伪装的!
“白赫!”待他扣住她的下颚把手拔了出来,她白森森的牙就显得分外狰狞。
过了半晌,她眼睛上的遮挡被解了下来。
苏阳怡微微眯了眼睛,过了半晌,才睁开。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那个咬牙切齿的人,反而冷静下来。
“白赫。”她低声道。
白赫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被咬得简直要出血的手指,愣了半晌,道:“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
“你觉得是玩笑?”苏阳怡咬牙切,“你先把我松开。”
白赫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道:“把你松开?你跑了怎么办?”
苏阳怡眯着眼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绑了来,我……”
白赫看了他半晌,才道:“我把你绑了来,而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