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微微晃动,阳光温暖,海风和煦,常霏的心里却充满了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海澈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从小白手里接过一大束玫瑰花,径直走向常霏。与此同时,御尊也放下酒杯,从阿祖手里接过玫瑰花,深情款款地走向常霏。
今日参加paty的哪个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三角恋,立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常霏站在水晶灯下,想起了她在昆明做的梦,掌心里沁满了汗水。
仿佛还嫌不够乱,根本没有邀请的安瑾熙搭乘一条快艇赶到了,她阴沉着脸,强行登上游轮,一副找茬的模样。海剑青心里一沉,连忙迎了上去,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参加婚宴的全是至亲好友,并没有媒体记者,安瑾熙也不怕丢脸,大声说道:“我儿子打算向人求婚,你这个做爸的能来,我这个做妈的却不能来,这是什么道理?”
海剑青不想吵架,目露哀求,安瑾熙理都不理,下定决心,只要海澈敢求婚,她就敢让常霏下不了台。
就在众人神态各异、表情微妙时,四面八方传来了沉闷的枪声,数十艘快艇出现在附近的海面。来宾纷纷尖叫,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秦朗和常霏站在甲板中央,被密集的子弹射得头都抬不起来。海剑青一边拼命叫喊“快趴下……”一边奔向儿子,安瑾熙吓得险些晕过去,死死地拽住了离她最近的老公……
混乱中,两名侍者从花篮底下取出事先藏好的手枪,偷偷瞄准了常霏,御尊和海澈同时发现,同时奔向常霏。甲板上到处都是乱窜的人,御尊被人撞了一下,慢了一步,海澈将常霏扑倒在洒满花瓣的甲板上……
小白和晟哥等人立刻掏枪瞄准侍者,那两人被当场射杀。
片刻后,巡逻艇赶到,那些快艇立刻向四面八方逃窜,阿祖和黑炭则各自带着人马追击。
纷乱过后,众人这才发现常霏泪流满面,洁白的礼服上染满鲜血,海澈躺在她怀里,一只手捂住心口,鲜血源源不断从指缝里渗出,将尾戒染红。
御尊垂着头站在边上,拒他双手空空,但海澈手下的人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额头上写着“凶手”两个字。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常霏歇斯底里在大叫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海澈伸出手,想帮她擦去泪水,手臂刚刚抬起,人就晕了过去。
等到安斯晨赶到医院,海澈和其他几个受伤的人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常霏穿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色礼服,哭得快要昏过去了。
安瑾熙也在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大骂:“……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你勾三搭四,御尊怎么会和澈澈结下仇恨?如果不是要护着你,澈澈怎么会中枪?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抵命……”
御尊作为海澈最大的情敌,他说那些人不是他找来的,还真没几个人相信,如果不是晟哥死命相救,御尊差点被乱枪打死。
儿子生死未卜,海剑青也是提着一颗心,只不过他毕竟是男人,又疼爱了常霏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她背负这样的罪名,极力劝阻:“你冷静点,这世上最爱澈澈的人是霏霏,如果没有她,我们的澈澈早就死了……”
其他人也都来劝安瑾熙,可她仍然不依不饶,象疯了一样扑过去要打常霏,如果不是一位医生出来吼了一嗓子,安瑾熙还有得闹。为了不影响医生抢救她的儿子,安瑾熙安静了下来,目光如刀似剑,狠狠地瞪着常霏。如果视线可以杀人,常霏已经死了一千次。
一众人候在手术室外,全都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大约六个小时过后,海剑青接到了负责此案的刑警打来的电话:“……我们在三个小时前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电话,得知了歹徒的名字及下落,立刻出动大批警力前去抓捕,当橱毙八人,活捉四人。经过突击审讯,那些人交代,主犯名叫丁泯,人称大丁,目前负案在逃,他有个堂弟名叫丁泽,人称小丁,在去年卷入一件案子,拒捕中枪而亡。根据种种线索,我们猜测这个大盾有可能是为了给小丁报仇才策划并制造了这桩血案……”
海剑青不知道丁泽是谁,但他对“小丁”绝不陌生,他生怕自己搞错了,问道:“哪个小丁?”
“此人原先在胡光明的赌场里给人看场子,后来成为左膀右臂,去年8月份,富观休闲农庄附近的一座别墅发生枪击案,小丁由于拒捕被当橱毙……”
刑警的话宛如一个炸雷,海剑青眼前一黑,险些被炸昏。安瑾熙口口声声骂常霏是“害人精”,殊不知自己才是“害人精”,她花重金收买小丁对付常霏,反而引来了大丁的疯狂报复。
此刻的海剑青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顶住压力和她结婚,也无比痛恨自己为何要装聋作哑而没有选择与她离婚。他按下手机录音键,请刑警将后面那段话重复一遍,等到挂断电话,他按下播放键。
安瑾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白得象鬼,身体直打哆嗦,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不可能这样的,小丁说家里人早就死光了,他是个孤儿……”
安斯晨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海澈一直说小丁是安瑾熙找来的,他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
害人终害己,此话当真不假,作为受害者的常氏夫妻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