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生死相医>第一百七十五章 诏书

上京,皇宫。

十二岁的小皇帝临危正坐,一板一眼的在奏本上披红。一旁,内阁首辅左宜仁翻阅着小山似得奏本,将其分明别类的放成三垛。

左侧靠近小皇帝的一垛是即将通过的,右侧则是被驳回的,中间的则是留中的奏本,意思就是摆一摆再说,暂不表态。事实上小皇帝在整个奏本的审理过程中,不过是个拿着皮勾勾画画的角色。

“左首辅,这本折子貌似不妥。”小皇帝突然奶声奶气的开口,将手中的一本折子抵还了过去,“罢丰州总兵齐耀辉之职,命其回京待参?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拥兵自重,善用私刑,难道不是大罪吗?”左首辅不凉不淡的道,“有人参他在丰州一带以土皇帝自居,有不臣之心!此乃兵家大忌!不可不防!”

“可是……”小皇帝想了想道,“今儿太傅讲书的时候还说过,频换统帅、治军不利。大夏人对我天朝虎视眈眈,丰州又是要镇,齐总兵刚刚上任不到五年……”

“难道就因为忌换统帅,便可以容忍其做大吗?”左首辅不悦道,“陛下到底年岁尚小,可心软却不能成事啊!不必说了,陛下还是将折子给批了吧。”

小皇帝眼皮跳了跳,长了嘴又合上,他明白当左首辅说出这话的时候,便意味着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这哪里是他做皇帝?!

他默不作声的在奏本上落了圈,合上之后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火气。

左首辅见奏本批的差不多了,便从袖子里又掏出了一本折子,道:“今儿老臣还替陛下草拟一份诏书,是宣陛下的两位叔伯齐王、禹王进京的。名义是替先帝做招魂祭。还请陛下给顺道批了。”

小皇帝心中一沉,忙道:“替父皇做招魂祭?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也是今早才定下的,礼部尚书只怕还未来得及上奏。( 淡然的道。

小皇帝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左首辅,停顿了片刻方道:“首辅的意思难道是准备以此名义做些什么?为何不早不晚的。偏在这会儿招两位皇叔上京?”

“陛下认为呢?”老首辅反问道,“齐王手拥重兵,驻守边地。若是有谋反之心,只怕会成为朝堂的心腹之患。禹王随独居江南。但闻风也不安分,起码揽财的事就没少做,也不知道他要那许多银子干什么?所以老臣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留两位王爷逍遥自在了。”

“你的意思是?”小皇帝大惊,差点没从龙椅上摔下来,“你……你……你想让朕杀亲?”

“这话是怎么说呢?”左首辅捻须而笑,“齐王和禹王上京祭祀先帝,却在归途中遇到山匪什么的,又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可是……”小皇帝闻言要杀人,心慌慌的手都抖起来了。笔墨溅湿了案几。左首辅忙抢过自己的奏本,见上面的文书已被墨染花了,只得挽起袖子,龙飞凤舞的又书了一份内容相同的奏本出来,递到小皇帝跟前道:“陛下。没什么可犹豫的,您就批了吧。”

却说一个时辰之后,御书房的掌灯太监拎着一箩筐的废弃奏本送到前殿内阁去发还,顺手翻到了那本废弃的折子。这折子与旁的不同,没有呈奏人,也无皇帝的批示,只是被墨晕了些字。有些模糊不清。

掌灯太监其实也不识得几个字,他吃力的从晕墨中分辨出齐、禹等几个字,忙瞧瞧将废折子揣进了袖子中。

又两个时辰之后,他与人换了班,状若闲散的行至宫墙一冷僻处,停下脚步吹了声口哨。随即环顾四周无人。忙从宫墙角落的狗洞里,将折子递送了出去。 [

宫墙外面,一个巡查侍卫从狗洞接过折子,揣入了怀中,随即迈着步子继续他的差事。

再一个时辰之后。那侍卫与人交了班,方才匆匆的行至西街一家生意红火的酒楼内,要了壶黄酒。片刻之后一人行将他桌前,捅捅他道:“不好意思,人多,拼个桌!”

“你随意!”那侍卫灌了一口酒,顺手将折子从桌底下递送了过去,那人接过折子,假意吃了些酒,便会账出门,匆匆赶往一家宅院。

那宅院门口挂了个牌匾,上面写着李宅。

李鸿雁得到下人递送来的折子,匆忙扫了一眼,心中便如沸水般汹涌澎湃起来!

宣禹王进京?替先帝办招魂祭?这理由牵强的简直是骗鬼!

好端端的,让王爷们进京做什么?京都可是皇帝的地盘,这来了能不能安然回去,便未可知了!

可不奉召?却要拿什么理由来说事呢?是否会越发引起皇帝的怀疑?若真的只是一次试探呢?不来岂不是落下不敬先帝的把柄了?

李鸿雁左右为难,想了想还是准备先将消息递送回去,让母亲给掌个眼,提早替王爷预备上才是啊!

他匆匆书就一份信,用火蜡封了边,差人快马送出了京。

却说于此同时,也有一骑从上京北门而出,直奔北地豫州而去。

十月初八,上京的皇帝诏书同时往豫州和淮州两地发出,小皇帝夜半惊梦,先帝托梦声称有心愿未了。于是小皇帝决定替先帝办招魂祭,请大师做法招出先帝魂魄询问何事未曾交代,由于此事牵涉皇家家私,便延请两位皇叔也一同参加,以备万一。

北上的诏书行至豫州,便风闻齐王染病在床,难以自理,只怕日不久矣。负责传召的太监原本不信,然与豫州当地留守的人一对照,方得知齐王的病是一个多月前便得了的,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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