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化似乎要把他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说给贾珍听,免得日后贾珍被旁人骗了去,就连喝口茶都顾不上,絮絮叨叨了很久。贾珍紧紧地握住自己祖父的手,眼中的泪是再也忍不住了。“傻孩子你哭个什么,我虽然算不上喜丧,可却也不差。”贾代化倒是看得开,反倒露出了笑容。“祖父尽管放心,我定不叫祖父失望。”贾珍抹了抹眼泪,咬牙说道。“好孩子,祖父信你。”贾代化已经觉得很累了,他今天说了那么多话,又得了珍儿的承诺,总算是能够安心几分,便让贾珍下去,他困意上头想要睡了。
之后的日子贾代化是整日昏昏沉沉,偶尔说话还常常认错了人,直到有一天竟是精神极好地指挥身边服侍的人将屋子打扫了一番,也不要贾敬和贾珍跟着,只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翻阅了一会儿以前自己最爱看的兵书,便含笑而逝。贾敬和贾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之景,哪里会离开,见屋里许久没有动静便推门而入,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了哭声。不过须臾功夫,府里便挂上了白幔,白灯笼,又往各家报信,有条不紊地准备起了宁国公的后事。
贾代化的丧礼也算是极尽哀荣了,往来吊唁宾客络绎不绝。不过没有想到没等贾代化的七七过了,贾珍的堂兄,也就是原著中贾蔷的父亲就病倒了。说起来若不是伯父贾敷去的早,堂兄的身子不好,这族长一脉理应是贾敷一支,而不是贾敬一支。不过没有想到这位堂兄竟然最后一病不起,连子嗣都没留下,好歹原著里还留下了个贾蔷。只是这和贾敬出家比起来还算小事,贾代化的七七一过,贾敬就十分干脆地搬到了道观里去住,还上书皇帝让贾珍继承了宁国府,于是诺大的宁国府就仅靠贾珍一人撑着了。
贾珍知道贾敬早晚会出家,没有想到贾敬居然挑了这么一个当口上,贾珍真恨不得把自己这个老爹给抽醒,看看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贾珍想想还是作罢了,他老爹让甩手掌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习惯就好了。他先敲打了一下府里的奴才不叫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又换了府上的门匾,改成威烈将军府,并封了贾代化所住的主院,干干脆脆地闭门谢客守孝。其实原先贾珍只要守一年孝期即可,可贾敬甩手走人后,他便是承重孙,理应守孝三年。
“伯希。”楚氏心疼看着眼眶发红,满脸疲惫的丈夫,握住了贾珍的手。“没事,这阵子辛苦你了。咱们家的奴才也该收拾收拾了。”贾珍反倒安慰了一番楚氏,自打贾代化去世之后,有不少奴才仗着曾经服侍过贾代化的体面竟是闹了不少事情,什么喝酒赌博,样样俱全。贾珍的眉眼间掠过一丝戾气,有些奴才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是夜,但是闹事的那些奴才以及家人都被府中的护卫从被窝里拖了起来,绑好并堵上了嘴,关到了马棚子里去,马棚外还派有护卫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