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的奏折很快得到了政和帝允许,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六部的运转,就是政和帝没有想到那些往日看着很是不错的,各个也是实打实的科举出身,没想到能用得却少得可怜,怎么说也在翰林院呆过,考评也大都不差。“圣上,微臣有个想法,这些人的确是精英,然而这做事比得不仅仅是读书能力,还有实务能力。别的不说,单说这户部的事务,若是不精通点账目明细,要立马上手确实有些难度,况且这些举人进士,尤其是贫寒子弟,往往几代人供养几个人,他们终日读书,并不如何接触庶务,这样一来要在户部,工部,兵部等几部办事却是极难。”贾珍不卑不亢地道。
“我记得爱卿当时却是做得不差,此次在众位官吏之中,爱卿的族弟贾瑚的表现可是极为难得,说得上可圈可点了。”政和帝微微一笑,对贾珍的汇报还算满意,可是发现问题是不够的,总要拿出解决的方法来。“圣上谬赞了。臣自幼乃是祖父所教,祖父常说大丈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故而常教导微臣熟悉庶务,至于瑚弟的表现也出乎微臣的意料之外。”贾珍淡淡一笑,开口道。“贾爱卿不必谦虚,别的人家朕可能有些不清楚,贾家那些事情朕多少有些耳闻。爱卿这个族长做得确实不错。”政和帝转着手里的茶碗,笑着道。
“臣有一法子,俗话说一样米养百种人。就是圣人孔子的弟子都各有所长,科举出身的这些举人进士也是如此。因此,微臣斗胆,将这些举人进士加以甄别,锻炼,再根据其表现派入不同的部门,而不是将这些进士都安排入翰林院,或是随意给一职缺。”贾珍开口道,这个打算他有和胡济商议过,而且就他本身所想,应当给现任官吏都来一次考核才是,还是胡济摁住了他。新科举人进士无甚么根基,这般做还阻力重重,若是连那些已经有根基的官吏都要动手,他们恐怕招架不住。
“你这个法子倒是新颖,只是——这样吧,爱卿就拟个章程呈上来,朕再想想。”政和帝觉得贾珍的法子有些叫人出乎意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他还要仔细瞧瞧才能决定。“臣遵旨。”贾珍没指望能让政和帝立马答应下来,但是有了政和帝这句话,这件事情倒是可为,他现在可真的被那些所谓优秀人才搞得头晕脑胀,办事能力还不如自己家的小厮呢,只是这句话不好拿出来说罢了。
“圣上似乎对贾侍郎很是看重。”政和帝的心腹岑太监试探地问道。“你在身边有二十年了吧,当初贾家是什么模样你也是知道的,京城里谁人不说贾家后继无人,眼瞅着就离败落不远了。可现下——这一切可是贾侍郎分不开啊。”政和帝嘴角翘起,当初贾珍收拾自己家那股子狠劲在京城可是掀起不少八卦来,差点就被描画成修罗般的人物来。这么个人物,虽然放在别处也都能做得极好,但是还是吏部更合适些,这人才也得用在刀刃上才是。
“圣上英明。”岑太监忙奉承道,他原先以为政和帝会让贾珍去户部,果然是圣上,比旁人想得更长远些,这贾大人若是办得好,日后定然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自己应当对贾大人更为礼遇些才是。“你就别奉承了,我看啊,到时候朝堂上有的热闹了。”政和帝瞅了眼自己的心腹,笑骂道,手指了指自己桌上厚厚的弹劾折子。“圣上既然信任贾大人,这贾大人必然有本事应付。奴才瞧贾大人不像个毫无城府之人,只怕早就有数了。”岑太监笑着道。“这些御史可不好对付。”政和帝不置可否,如果贾珍能够摆平这些御史的话,他自然会给予贾珍更好的待遇,周尚书毕竟年事已高,该安心地颐养天年了。
六部忙得人仰马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尚且管不过来,自然没有什么精力放在找茬这类的事情上,但是在整个朝堂中还是有相当一些部门非常清闲,且握着一定的话语权,比如说督察院。无论是礼郡王,贾珍在地方的所作所为,还是政和帝的大清洗都让督察院相当得尴尬,大街上的孩童们都编了不少儿谣说他们这些做御史还不如卖包子的,礼郡王是皇族,且如今正主持恩科,他们不好动手,但是贾珍这些日子都换了多少官吏,正好有现成的把柄,他们就不信了,贾珍还能够全身而退不成。
胡济听着御史们各个口若悬河,指责贾珍与他借机排除异己,有不臣之心的言论就觉得好笑,只可惜他是个口笨的,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御史们抢先还倒打一耙,倒是看看贾伯希一脸的悠游自在,浑然不在意似的。“右都御史可是说完了?”贾珍笑眯眯地问着好不容易说完停下喘气的右都御史,道。
“是。”右都御史不知道贾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贾珍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前面右都御史,左副督御史等十位御史弹劾微臣与胡济胡大人,现下臣要弹劾的却是整个督察院的失职和渎职。”贾珍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吐字清晰。“臣与胡大人此举实属无奈,六部同僚更是可以为微臣作证,这些官吏们固然通过科举,实为朝廷之精英,然而在处理各项事务上却常常出错,导致一份文书不得不反复核验,反增负累。吏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