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劳累?沈容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唇角,遂点头应了程氏的意思:“锦林院还不少四妹妹的这一口饭,婶婶就安心去罢。”
程氏闻言笑颜如花,又是出口将沈容仔细的夸了一遍,才剜了一眼不争气的沈英。遂动身离开。
程氏本定了主意,打算与老夫人谈分家的事宜。
却不料府上出了走水一事,将此事一再耽搁,遂打算先从了老夫人的意思。将煤栈盘出去,老夫人得了银子,自然也就虎口松牙了。
盘煤栈的事情并不难,原子已经答应要接手,眼下只需走个流程。
她们一行人回到锦林院。院中藤蔓已经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墙沿。
沉闷燥热的天气更容易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安宁郡主留在锦林院用膳,锦林院内的仆妇婢子们都行走匆匆的忙碌起来。
就连前院的方嬷嬷,也过来瞧了几头,仔细叮嘱了冬梅,如意,又亲自去了后厨吩咐。
安宁郡主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恣意放松的坐在黄梨木贵妃榻上,眉眼中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但顾忌到沈英也在屋内,就没有再问沈容玄清大师的事情。
只好转了话题,问沈容:“延安侯府的两位小姐。你与她们熟识?”
“熟识谈不上,左右是见过几次面罢了,相较之下,我与延安侯的二小姐谈的来。”安宁郡主提及延安侯府,多半是纪思琼已经登门拜访过了。
果不其然,安宁郡主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抿唇轻笑:“我还以为纪大小姐与你是手帕之交,细想之,也不这个可能,以你的性子。怎么能与她成手帕之交。”
沈容乍然,手帕之交,纪思琼到底是说了什么鬼话,安宁郡主才能以为她们二人是手帕之交。
她道:“看来你对她的印象不大好。那你可见过纪思琦?延安侯府的纪二小姐。”
她所结识的众位千金中,纪思琦嫁入沈府,她觉得尚可以。
周茂与沈平成交好。
而沈容与周士闵的婚事也泡了汤。
免不了沈平成受不住周茂的抱怨施加,最后将周媛许给沈喧。
上一世,沈喧曾与万户侯耿翰之女耿素婉订过亲事。
耿素婉比她虚长了一岁。
可却在婚约期间忽然病逝,沈喧为此空了两年。尚未定亲。 那时朝纲不稳,沈平成在京为官,每日为皇上的事情奔波,又要抵御外敌,沈喧也没把心思放在儿女之情上。
这一次,未免耿素婉的事情发生,沈容只能弃远求近,帮纪思琦一把。
她见过纪思琦看沈喧的眼神.
炙热真切期盼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这种眼神,她熟悉不过。
因为她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周士闵。
“前些年在宫宴上我应该见过她,是个嚣张跋扈的女子,没少吃柔嘉的苦头。”安宁郡主想了片刻府,方道。
而坐在对首的沈英听着沈容与安宁郡主的一言一语,更显得她突兀不堪。
一种奇怪不甘的念头忽然涌上了心头。
而她还半点插不上话。
好容易等到了午时,她才借着此时出声道:“三姐姐,我瞧外头的婢子们都准备好饭菜了,该上膳了罢。”
沈容颔首,传了冬梅,让她准备上膳。
不得不说,今日后厨都是下了功夫的,满当当的一桌菜式,不带一个重样的。
安宁郡主这种吃惯了皇膳的自是对这些司空见惯。
沈英望着这一桌子菜式,不由咽了口水。
可偏偏,沈容与安宁郡主只动了几筷,就放下筷子了。
沈英她自也不好再动嘴,不舍的放下了筷子。
约莫过了 一盏茶的功夫,一行婢子入屋就将饭菜撤下了。
安宁郡主漱口净手后,微微抿了抿唇角:“我此次回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下江北,反正你与我哥哥已经定了亲,我同意我娘的意思,你不如就随我一同回京,在英亲王府住一段时日。”
沈容失笑,明亮乌黑的双眸闪着碎碎的亮光,她摇头:“正如你说的,左右我都与你哥哥定了亲,迟早是要嫁过去的,何不趁着现在的时间,多陪陪爹娘呢。”
安宁郡主点头:“你说的也对。”重重的掌风落在她的肩头上,叹道:“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个小嫂子的,京城里的那些千金小姐我都瞧不上,更别说我那挑剔劲十足的哥哥了!”
挑剔…沈容顿了顿,她日后的这个夫君,似乎不大好伺候。
安宁郡主是在两日后离开的。
谢钰要亲自送安宁郡主回京,然再折回江北。
这日,天气明媚,日头照人。
清早起,外间的桑枝与冬梅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我瞧姑娘穿这身杨桃色蝶纹紫上裳好,你瞧着如何?”
冬梅匆匆瞥了一眼:“不好不好,咱们府上才办完丧事,这身出去未免太招人了,还是换身素雅的好,我猜谢二公子也欢喜清素雅致的。”
沈容支起身子坐在床沿边上,不由翻了个白眼,她这是要去送安宁郡主,又不是去相人的。
这两个丫头,注意比她还拿得多。
她清了清嗓子,外间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踢踏的脚步声渐近,桑枝与冬梅两人先后就进了内间。
桑枝手中换了一件衣裳,拿起来问她:“姑娘,您瞧着这件月白描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