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不管不顾,将压抑了许久的话倾泻完毕。
见许泰达面色挣扎,她还添了重重一击:
“你善良美丽的女儿许晴不会下令杀人吗?我还以为她对秦家公子的迷恋,已经到了人所皆知,如痴似狂的地步!可惜呀可惜,就算我不出现,秦家也不会让丫鬟生的女儿过门……属于敏之***东西,有人忘记了,有人还坚守着。而你,是忘记的人,还是坚守的人?”
身居高位,说一不二的许首长满脸羞愧。
先不说暗杀一事是真是假,秦家为什么不承认小晴?三十余年来,从敏之失踪起,敏之的好友刘芳华从未放弃过寻找,在他娶了陆枚后,刘芳华更是和他翻了脸。
人人都说陆枚是许夫人,京城交际圈里,唯有刘芳华从不承认。
是谁在坚守?
又是谁忘记了敏之?
许泰达泪眼模糊,这一击,是对他良心的诘问。
——是他,质疑了敏之的真心,害的妻离子散,落到如今的地步。
许泰达的心脏又在抽痛,那痛意一浪高过一浪,偏偏他的意志极为清醒,让他连暂时昏迷逃避都办不到。
“你是不是心脏抽痛,却有一股力量在护住你性命?军区总院,我就是六公子举荐的神医……对我爸爸的生恩,一命抵一命我已是还了,剩下的,全是你欠我们的,欠我奶奶陆敏之的。”
宝镜说完,没有再理会许泰达二人,更不愿意停留在满是不愉快回忆的徐家村。
她不顾动用内力会加重伤势,飞快奔袭离开,不一时就消失在了许泰达的视线中。
宝镜没有回蓉城,她回到了南县宿舍,那个小小的一室一厅,上辈子曾被她卖掉的“家”。徐家已是没人在此居住,宝镜没有理会满屋子的积尘,身体一瘫,倒在了自己前后两辈子加起来睡了二十年的小床上。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重生后用钢铁铠甲层层包裹了心房。
可看见许泰达时,仍然觉得委屈。
就是这个糊涂虫一样的亲爷爷,因他位高权重没有男丁继承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首长嫡长子的名称,徐家人上辈子何其无辜,要一一横死!
上辈子,许晴夺走太阴镜时,亲爷爷没有出现。
爸爸被车子撞死,妈妈伤心而逝,她成为父母双亡的孤女时,亲爷爷没有出现。
等她蹉跎一生,艰苦无依,孤零零死在地下室里,做着高官的亲爷爷许泰达仍然没有出现过……那么今生,她和家人什么都不缺,他又出现做什么?!
委屈和怨愤,说不上哪一样更重一些。
或者更兼顾了替奶奶陆敏之的惋惜和不值:您为之愿意放弃荣华生活的男人,居然是这样一个人。黏糊糊没有决断,耳根子软容易被骗,更兼管不住下半身和丫鬟睡到了一起。
自诩情圣,偏偏做着负心薄幸的事。
奶奶,您若是知道,悔还是不悔?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等这个情节~明天还有高潮,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