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那辆商务车应该是驶向了西山的方向。
两分钟之后,黑色的捷豹就从停车场里驶了出来,如同暗夜里出鞘的利剑,直追锁定的目标。
湛天丞不想深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想可能是天意。
天意唤醒了他的良知,让他去做一回勇士,救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又或者只能这样解释,估计是那女孩子跟他有缘,命不该绝!
总之,遇上他,算她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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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一处清幽别致的湖心别墅里。
用过晚餐后,连俢肆便陪佳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边上的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寡言少语。
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久了,没什么可问的了,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
一个看电视,一个听着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低头安静的织着毛线,任由时间静静的在指缝间划过。
印象里,她曾经也是个有说有笑的人。
话不算多,但绝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
只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也怪命运太残忍。
望着她安静如水的容颜,又做着那么与世无争的动作,连俢肆浮沉沉的心倒也跟着静了不少。
只是,回忆突然在脑海里过境,他眼底才将还一望无际风平浪静的海平面,难免荡起了一层黯然神伤的涟漪。
睨一眼她手上织着的像是围脖之类的东西,眸色不免越发复杂,不用猜都知道那肯定是给他织的。
如今这个社会,像她这样贤惠贞静,喜欢诗词歌赋,擅长琴棋书画的个性,怕是已经濒临绝迹,只能在代连续剧里寻了。
如此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本该过着不被世俗打扰的静谧生活,可她却没能逃过命运的魔掌。
蚀骨的自责和悔恨瞬间如潮水般再度席卷而来,连俢肆浓眉紧蹙,神色痛苦的抿了抿唇,随即倾身朝她靠过去,抓过她织毛线的一只手就拢在了他宽大结实的掌心之中,
“云倾,五年了,你还是不打算接受我的求婚吗?转眼,你我都将步入而立之年,再耽搁下去……”
不及他说完,被唤作云倾的女人就条件反射的把手抽了回去,顺便保持距离的往沙发的尽头挪了挪。
良久,才垂眸,淡淡的启唇,却是说了句让连俢肆听后瞬间心如刀割亦是自责更甚的话,“别……别碰我,脏!”
墨棕色的瞳孔急速的收缩,饱受刺激的人倏然一把冲上前,不顾她抗拒的闪躲,霸道的揽过她清瘦单薄的肩膀,就将她狠狠的带进了怀中。
下巴抵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发颤的肩胛上,连俢肆紧闭起那双顷刻间被忧伤和悔恨侵占彻底的眸。
一个深呼吸,便开始用力的嗅着她发丝上一如她这个人一样恬静淡雅的香气,“我不许你这么贬低你自己z你说过很多遍了,我讨厌你说这个字!”
许是觉得方才的语气有些重,怕伤到她,他换回柔和语气,脸上的笑也温柔如初,“我的云倾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就是出生的婴儿都无法跟你比!”
本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加之耳边又传来他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又是那样一番至情至性的话。
一时间,被他困在怀里的云倾,简直无措到了极点,只能双手掩鼻,抖着呼吸任由那感动的热泪浸湿脸庞。
其实,她又何尝不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气息。
可脑子里可怕的记忆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抿抿唇,她故作无情,不为所动,流着眼泪奋力的挣扎,“阿肆,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不放!”霸道的宣誓完,连俢肆捧起她的脸就吻起了她眼角的泪珠。
一颗一颗的吮掉那咸涩的珍珠,他的动作极尽轻柔,微眯的眸底也是柔光一片,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抵在她唇上说的,
“云倾,嫁给我,嗯?我说过,连太太的位置从来都是为你而留的。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其他的女人。如果你还是这么放不下,我会奉陪到底,决不放弃!”
无力的挣扎,渐渐随着他柔情似水的动作和霸道的话语而僵住。
她抬眸,与他近在咫尺的眸光深深的对视。
他目光缱绻,饱含深情。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并不是在唬她。
可越是望着这样一个迷人至深看上一眼就足够让任何一个女人甘愿为之去死的男人,她心里的那根刺就扎的越深。
悲从中来,她痛苦的撕咬薄唇,眼泪越发滂湃。
“阿肆,我承认我很感动,几乎就要心动。这五年来,你总是在重复这个话题,我何尝不想点头答应。你知道,从我那年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我做梦都想嫁给你,做梦都想成为你的妻子,名正言顺的给你洗衣做饭,为你生儿育女。可是阿肆,我不能啊,我……”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兴许还可以……”
云倾没说完的话,结束在连俢肆再度拥紧她的蛮横动作下,“云倾,把那件事忘掉,当它不存在,算我求你!”
他近乎哀求的语气让她难受至极,不免更加用力的蹂.躏起了那双苍白的唇,“我也想忘掉,可每天睁眼闭眼都还是那天的场景……”
感受着她撕心裂肺的痛楚,连俢肆的胸口也跟着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