隍城的城北有一座山名作小昆山,虽然比之城外三十里处的洪明山小了百倍不止,但小昆山虽小却也不失巍峨,山浪峰涛鳞次栉比颇为壮观,山坡上葱茏苍翠也生的秀美,溪流潺潺道尽了清幽。
每逢夜下,星光铺洒,仿若给小昆山订做的华缎披风一般,幽幽若若,让这座小山也渗透出了几分神秘感。
山下,灯火连绵,是一个气派非常的府邸,占地白顷,借着皎洁月光可看得出府内阁楼、房屋、亭阁络绎不绝,苍翠挺拔的树木、波光潋滟的玄、涓涓细流的小溪、精致别雅的白玉桥、曲径通幽的蜿蜒小道交错连绵,相间有致,星光灯火映照下风光旖旎,美不胜收。
府邸正门的门匾上写着若游云惊龙、臻微入妙的两字:战府。
这里便是洪皇王朝倾朝之上,一室之下的战家。
战天扬此时正坐在一书房内,对面书桌后坐着一位神清气朗的老人,双眉斜飞犹似刀削,目光炯炯有神,两寸短须沧桑内含,正是当今战家掌门人战老爷子战雄双,战老爷子已过古稀之年依旧神采不减,居座在上不怒自威。
端坐于下首的战天扬与白天相比好似换了一个人,在爷爷面前他收敛了平日里的纨绔姿态和浮夸气色,神俊的面容比李乐凡还多了几分文雅,只是有着三分懒散的味道,却又让人莫名的喜欢,他嘴角微翘噙笑,说道:“爷爷以为今日事情可有何不妥之处么?”
看着这位孙儿饱经风霜的老人面容上从不缺慈爱的神色,目色和蔼的言道:“已经查明了,你去醉仙楼时那里确实只留了一位管事照看,楼主与其他管事都去了护城议事厅参与议事,当时这位管事正在后院与楼里女子厮混,那莽汉能闯上楼去只是一时凑巧而已。”
“凑巧?”
战天扬揉了揉眉角,对自家实力他有绝对的信心,就算是要查那位老管事与女子厮混的各中细节也保管查的一清二楚,只是他仍旧不能说服自己抹去絮饶在心头的疑云,又道:“醉仙楼管事众多,参加议事也不必去那多人,为何偏偏又会是在今日?”
战老爷子抚须含笑,摇了摇头,说道:“莫非你忘了金浩请你去查的那件案子?隍城正值非常时期行事自当不能与往常相比,那件案子又让金浩愈加谨慎,已是十二分的小心仔细,在此紧要时机既是表功时也最易生祸事,稍有差池相关人士赔上的不仅仅是一官半职。”
“这个孙儿知晓的,金家的全部势力眼下都投入到了此次朝会事宜中,不然今日斩风也不会不带一名护卫出行,孙儿疑的是,今日之事独有一件也就罢了,在清雅居那位黎家的孙若伶生出这桩争风吃醋的俗事更加疑点重重……”说话间战天扬的眉间有了一股凛然气色。
战老爷子赞赏的看着孙儿示意他继续说,对孙儿在外的所作所为老人从来都是了如指掌,却从未有过责备,在外他乖张无忌是别人眼中顶级的纨绔世子,但老人却知道,那是世人的眼光太过肤浅,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孙子。
亦如此刻,战天扬的身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纨绔神态,就连那三分懒散都消逝的无影无踪,精目闪烁,肃穆言道:“金家虽说是建朝百年后方才起势的世家,但也历经两代在各方都已根深蒂固,不仅在隍城就连军中的地位也正值如日中天,莫说一个王家,就是凤鸣城所有势力联合起来也不能与金家相比!但凡混迹商道者哪个少得了官方的庇护,那孙若伶铁算鬼娘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怎会衡量不出金家与王家的份量?她就不怕惹恼了好名重誉的金老爷子?更甚的是她竟算计于我,任由斩风和王启闹下去为的就是等我出现,若非斩风对那黎家妮子本就有意,我必当场戳穿了她,难道黎家的人都活腻了不成?”
战老爷子很高兴,虽未笑出来但眼神却是极为开心,点头却是反问道:“但她却是这般做了?”
“不错,她就是这般做了。”战天扬面容无色,目露寒光,道:“耍了一出双簧,他们也太看低我了!”
战老爷子起身走至窗前遥望着夜空,心中傲气的想着:这天上的星辰之光比我这孙儿来也要差了许多啊!
老者面朝窗外,缓缓说道:“的确是黎家与王家一起耍的一出戏。”
闻言,战天扬眼中的寒光却骤然消失殆尽,看着老人的背影微微一笑道:“他们有何目的呢?若说只是为了制造一个攀附高枝的契机未免过于牵强了。”
战老爷子背手而立,遥望某方,说道:“十日前,王家在锦隆山发现了一条晶石脉!”
“晶石脉?”
战天扬神情大动,惊讶之余凝神深思,他很清楚一条晶石脉代表着什么,足以在王朝各界掀起一股狂潮,天下修士、各方势力谁人不想拥有用之不竭的晶石,更没有哪一个修士离得开晶石,不论什么人,这都是无比的诱惑!
片刻后战天扬冷笑一声,了然说道:“原来如此!”
在战天扬沉思时战老爷子立身窗前未曾一动,听到战天扬笑声方才转身回到座椅上,说道:“知道了?”
战天扬点头,战老爷子端起茶杯,喝茶前说了句:“且说来听听。”
“虽然还不知王家发现的晶石脉是何色质,但任何色质的一脉晶石都足以震动天下,这表面上看是天大的福泽,但处理不妥也会成为灭门祸事!此事王家必定极为保密,爷爷既然已知晓此事,表明王家已把此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