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楼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可谓是太安城最热闹的地方,这种地方本该也是最容易生事的地方,但欢喜楼不然,偶尔有不开眼的外乡人在此闹事也会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永远闭嘴,能把生意做成这样的人必定有足够的势力,可以说已到了太安城百姓谈之色变的程度,因为它是硌豺门。
要找岑豺来欢喜楼比去硌豺门更容易找到,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邵荣当然也不例外,然而当他来到欢喜楼外却迟迟不敢进楼,雨停了,邵荣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今夜他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不是因为楼里有哪个姑娘等着他,而是对他来说有着更大的意义。
已时值后半夜,欢喜楼内依旧欢声笑语,纸醉金迷,比起楼外雨后的凉夜楼内温暖如春,而起还是春光无限,邵荣进到楼内看也不看一眼那些坦胸露乳的姑娘,径直往后楼走去。
这里的暗道他是熟悉的,但这次却感觉比以往短了许多,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地方,待到门口的守卫禀报后邵荣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坚毅神色一闪而逝,换上一副殷勤的笑容走了进去。
一股怪异的香味让邵荣感到瞬间的晕眩,这种味道他并不陌生,目光首先被一阵荡人心魄的声音勾去,透过角落上悬挂的可有可无的纱缦看到了嗜鲛鬼正在一片白哗哗的玉体中肆意驰骋,他嘶哑的吼声在一串串似真似假的娇欢中显得格外刺耳,邵荣忽然有一种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
“邵荣回来了?”
一阵跋扈的笑声传了过来,邵荣暗中一震,笑吟吟的走上前道:“参见门主。”
这里是欢喜楼最奢华的地方,珠光璀璨,宝气*人,案几上的酒樽也是纯金打造,在上首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汉子,此人相貌平平但只要看过一眼后就绝不会忘,他的脸完美诠释了恶毒和狡诈。
邵荣更不会忘记这张脸,他就会硌豺门门主,岑豺。
岑豺旁边坐着暴眦鬼,两侧的下首处分别是赤毛鬼和钩蛇鬼,三人的身边当然少不得欢喜的姑娘,比起角落纱缦里的嗜鲛鬼他们含蓄了很多,衣纱满地,仅仅限于与嗜鲛鬼相比。
“哈哈,坐,事情办的如何?”岑豺狂笑道。
邵荣刚落座就有姑娘前来服侍,这里的姑娘本就被训练的极其乖顺,邵荣喝了一杯酒,往日里的好酒今天却犹如胆汁一样苦涩,可他还是笑容满面,搂住了姑娘的细腰,这才说道:“门主和暴眦大人的计谋可谓绝妙之极啊,如今阴爻堂的人数又折了一半,他阴爻再厉害,到时候也是独木难支啦!”
“那几位又如何?”暴眦鬼冷冷的问道。
“暴眦大人,那几位确实了得,特别是身披黑披风那位,竟与阴爻不相上下,不过阴爻堂众人擅长突袭、暗杀,有一位已被阴爻重伤,眼下双方在太华山深处相持不下。”邵荣言后又痛快的喝了一口。
“好!如此一来他们双方必定会不死不休,不论谁死,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暴眦鬼泛白的脸色升起了一股红润,可见他的伤势还未痊愈。
岑豺忽然爆声说道:“不行!”
众人惊奇,邵荣更是心中一颤,正感不安时又听岑豺说道:“阴爻还不能死,‘极阳果’即将出世,我们还得借助他的力量对付窥视‘极阳果’的人,太安城一带的势力不足为惧,但太华山上慕名而来的人可不容小觑,少了阴爻暗中助力,我们得手的几率就小了几分。”
暴眦鬼不自然的笑了笑,掩饰了眼中的恨色,说道:“门主所虑极是,阴爻的确还不能死。”
邵荣小心的问道:“依门主之意,现在该当如何?”
岑豺稍有沉思,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亮,说道:“你回太华山告诉阴爻,再与他们周旋一日就返回硌豺门,但要留下是焰涛门暗算他们的线索,到时候就让他们去找焰涛门算账吧 ̄哈……”
“门主此计甚妙,可谓一箭双雕啊!”邵荣附和着赞誉道。
坐在旁侧的钩蛇鬼突然开口道:“说起焰涛门有一事要禀告门主。”
“嗯?”岑豺收住笑声诧异的看过来,问道:“何事?”
“门主对‘极阳果’势在必得已人驹知,有消息传来,焰涛门要在‘极阳果’出世之日趁乱突袭我门,虽然只是一点风声,但我们不得不防。”钩蛇鬼说道。
“有这等事?”暴眦鬼皱眉凝思,对岑豺道:“若焰涛门真趁乱起意,我们只怕会顾此失彼啊。”
岑豺沉默了片刻,厉声道:“无妨,只要得到了‘极阳果’,焰涛门又算得了什么y嘿,只怕过不了几日他焰涛门就有麻烦上门了,可别忘了太华山里的那三人,能与阴爻不相上下就够焰涛门喝一壶了 ̄哈……”
众人听后也点头应许,笑声过后岑豺有接着说道:“何况只是一个焰涛门,其他门派是会跟随他还是听命于我硌豺门?这真是天赐良机,到时候我们不仅得手‘极阳果’还能一句铲除焰涛门,哈哈,诸位,就等着看一趁戏吧!”
夜空漆黑无光,以太平、安定命名的太安城已不太平、不安定起来,陷入了和今晚的夜空一样黑暗,错综复杂的阴谋当中。
在等的人不止李天中和岑豺他们,战天扬也在等,而且他这一等就等了三天三夜,不过好在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没有白费,沙七和玄也在等,比起战天扬他们等的时间不算长,不过半日而已。
望着摇曳而去的青色身影,沙七和玄默契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