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头看。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刘班长,他那壮实身材,没有人能越过他挤到前面来。
我压低身体,让他的手电光能更清晰的照亮前面。
通风道口和外面漆黑一片,刚才还堵在洞口的大马猴身影已然不见。刚才那东西很明显已经进来了,也许是被我一弹夹子弹击退或打死了,但是,我没有看见血迹。
我从腰带上抽出独眼兽手电,大喊了一声:“往外冲!出去的人往洞口两边闪,别堵住洞口!”
说完,我把改进型独眼兽手电很别扭的塞进嘴里。一边诅咒着采购者胖子,一边搂着扳机手脚并用的冲出洞口。
空间应该很大,我的独眼兽手电没有照到对面的物体。不过我没时间观察环境,尽管这很危险,但如果让某一只直立怪物钻进通风道更危险。每一个出来的人必须在第一时间让开出路。
刘班长的枪声在我闪到洞口一侧的同时响起。然后他像范佩西一样鱼跃着滑出通风口。他没这本事,估计是后面的战士把他推出来的。但这个姿态保证了他持续不间断且准确的射击。
金属通风道摩擦力很小,刘班长完整地飞滑了出来。不过他没有闪向洞口的某一侧,直接趴在地面上继续射击。
不得不说受过训练的战士,专业技能比我这个外行强的太多,在换弹夹这事上就能体现出来。
刘班长还在射击时,我就开始换弹夹,我换上新弹夹,拉枪栓的功夫,人刘班长就换上了另一个弹夹。我俩居然同时开的枪。
我不得不腹诽一句:这特么得多浪费子弹啊。
我俩几乎在无目标开火。不是看不见目标物,而是目标物移动太快,我俩的手电根本无法锁定某一个目标。只能在洞口外围编织一张火力网,给通风道里面的人争取时间。
也许是把刘班长推出来,延缓了后面的战士的速度。我这一弹夹子弹打完,才看见他从通风道里探出头。
我和刘班长同时开的枪。同样搂着扳机直到子弹打光。我身上没有备用弹夹了,只能从背包里拿,刘班长的弹夹似乎都在身上装着,我听到他换弹夹和拉枪栓的声音。
我觉着刘班长换弹夹的速度应该以秒计。三秒或两秒就搞定。但就在这三两秒时间,我听到通风口发出一声惨叫,和激烈短促的子弹近距离射入朽木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一个高度在一米六左右的人形怪物出现在通风口。两只手状前肢,一支插入通风口战士的胸口。另一支掐在他咽喉处,指头整根陷入颈部,血,如喷泉般从指缝处向外喷。
小战士的枪则顶在人形怪物的胸口,虽然枪声已经停止,但刚才近距离射出的几颗子弹,依然重创了这个人形怪物。
我看见它体力不支般往后跳了一下,虽然跳的依然挺高,但速度和跳动的频率已经无法和未受伤前相比。它落地后身体晃动了一下,才屈膝做第二次跳跃。
刘班长用喉咙发出一声嘶吼。我能感觉到声音里的无奈和愤怒。他嘴里同样咬着手电。如果不是无法抛弃,我想他更愿意放声痛哭和诅咒一通。
在人形怪物屈膝准备再一次跃起的瞬间,刘班长的枪响了。子弹准确的击中了人形怪物的上半身和头部。在枪声中,人形怪物抽搐着倒下了。
同时倒下的还有洞口的小战士。他的身体正砸在洞口下面的刘班长身上。刘班长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小战士的血喷泉般灌进他脖子里和身上,不用问都知道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班长侧过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是我造成了这个结果,他居然把这个账记我头上了。
我憋屈郁闷的心情难以言表。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这回即便活着出去,也难有好果子吃。刘矬子十成十得告我一状。
他颠倒黑白不是没有先例,目前这状况就我俩在现场。他怎么说这么是。军方,特别是一号首长,绝对不会相信我而否定一个革命战士的证词,更不会给我丝毫分辨的机会。
看着死矬子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我都有灭口的心。只是瞬间的臆想,我知道自己的性格,就像曹明哲说的,软弱。我下不去同类相残的手。即便这个人负过我。
小战士栽倒在洞口外的一刻,另一个人从通风道里跳了出来。灵活的像一只猴子。
是越南人阿三。他抱着小战士的尸体滚向洞口的另一侧。瞬间,洞口另一边也响起了枪声。
这小子够果断。够狠。沾满血的枪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心理影响,而且,那支枪到他手里似乎变成了无限子弹的机枪。换弹夹的时间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他丛林战士的身份,在越南、在东南亚丛林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都有过硬的生存本领。这些技能,绝不是刘班长这样,靠训练营得来的本事可以比拟的。他的本事是用血换来的,不是汗!
三支枪终于给后面的人打开了一条生存通道。杰克跳出来后,直接跑我身边,在我背包里翻出一颗照明弹,一扬手,扔向高处。
我有心理准备,知道燃烧弹骤然放出的高亮度强光,会对长时间处在黑暗环境里的人造成怎样的影响。
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把目光放在可见的最亮的地方。也就是眼前独眼兽手电照射的光柱上。让眼睛尽可能适应光亮。
‘砰’
照明弹爆开的一瞬,我的眼前豁然一亮。耳朵里却听见无数的诅咒声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