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起了个大早,却因为化妆耽误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楼下等着的邓梓帆非常不耐烦,打了无数个电话来催我,每次我都说“快了快了”,但挂了电话依然慢条斯理地选衣服,直到我妈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我轰出门去。
邓梓帆一身正装靠在车边等在我家楼下,算起来那还是我们第一次对于和彼此的约会这样郑重其事。
由于我平常不修边幅惯了,今天忽然打扮起来,出门前我妈还特意问了一句:“今天什么日子啊,你竟然还知道要打扮打扮。”
我当时貌似随意地回了她老人家一句:“黄道吉日啊。”
其实当然不是随意,那天还真是个黄道吉日。
邓梓帆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为了选这天都特意去翻了黄历。
黄历上写着:
彭祖百忌:乙不栽植千株不长酉不宴客醉坐颠狂
吉神宜趋:嫁娶开光解除安床牧养理发开市入殓启钻移柩安葬扫舍
没错,就是宜嫁娶。
我下来的时候邓梓帆却没有像电话里那么急躁,看着我的样子还挺愉悦,等我走近,他特别绅士地替我打开车门:“看样子你对于即将到来的邓太太这个身份非常满意。”
这天是好日子啊,我当然也心情还不错,于是没有跟他拌嘴,还歪着头打量了他一眼:“今天你看着也挺精神的嘛,看样子我的眼光还不错,挑中的这只股……应该不会亏。”
然后他就直接把车开到了民政局。
婚检报告他早就准备好了,合照也提前洗出来,我的户口本早被我以要迁到学校去为由,从家里骗出来,邓梓帆的所有证件也都早有准备。大概是因为来得还算早,排队都没等太久,我们很快就填好资料,交了那九块钱,换回了两个大红本本。
就这样,我们在所有亲戚朋友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结婚了。
接下来那几个月大概是我对邓梓帆最好的一段时间,因为我之前放出去的狠话,导致我和他谈恋爱的事都一直没拿到台面上来说,结婚当然就更不能说了,看在他乖乖答应我隐婚的份上,其他事我都基本顺着他的意思来。
算起来自从我和邓梓帆在一起,婚前婚后他对我都没什么分别,基本上属于宠溺型,真正有点小牢***就是从他发现我身边出现一些追求者开始。
后来就是漫长的他想转正哦不对,他想公开而我不肯的过程。
一直到我撑着宿醉之后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梦里都还没给邓梓帆一个公开的名分。
其实想想他也挺委屈的啊。
我还在发散思维,身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嗓音:“醒了?头痛吗?”
“痛……”我还以为是在和邓梓帆的家里,很自然地又合上眼睛,摸索着朝他那边靠过去。
然而我刚靠过去就听到莫书棋的轻笑声,惊得我立刻睁开眼睛,结果……
莫书棋在也就算了!谁来告诉我我爸妈怎么也在?!
好吧……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莫书棋出现在这里很正常,我爸妈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邓梓帆居然躺在我身边!
这是我爸妈家!
我还沉浸在邓梓帆居然登堂入室这件事里,虽然他是和衣躺着的,也没钻进被子里,但还是很惊悚好吗!
我爸率先从我床边站起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偏头对邓梓帆说了句:“你们……一会儿到书房里来一趟。”
“好。”
然后我妈也跟着站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跟着我爸出去了。
只剩莫书棋还在贼兮兮地围观:“哈哈哈哈哈哈哈,叔和婶儿都惊呆了,姐你可真是,要么蔫儿不吭声的,要么就干一票大的啊!文昊哥当时脸都垮了,盛子曰那脸色……啧啧啧,我还以为你俩暗度陈仓仅限于谈恋爱呢,搞半天是合法同居啊!”
邓梓帆用眼神温柔地示意他: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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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年的最后一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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