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大摇大摆地跨进大厅门槛儿,楼家众多家族子弟挤满了一屋子,弄出个很大的阵仗迎接她。

楼正南坐在主位,大夫人与楼正南两位兄弟、婶子陪坐下首。

贵客席上坐着一对爷儿俩,尖嘴鼠目,长得十分相似。

楼正南看到她进来,神色稍微缓了缓,指着贵客席上的那对爷儿俩道,“逆天,这两位是信业侯与信业侯世子。”

逆天扫了信业侯父子一眼,随便走到一张位子前坐下,捧起一盏茶,“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楼正南顿时感觉下不了台,脸色一黑正待发作,楼庭敖一脸气冲冲地进来了,叫了一声“爹”。

后面接二连三进来的把他给愣着了,几个下人抬着一副担架,扶着个歪嘴的家丁,还搀着满头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春菊。

“怎么回事?”楼正南怒气腾腾地一拍座椅扶手。

大夫人惊声叫着站了起来,“春菊。”

“夫棱……”春菊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连滚带爬上前哀戚戚痛哭着, “夫棱,夫棱要给奴婢做组啊夫棱。”

春菊刚才还只是觉着麻木,如今缓过劲儿来,嘴巴疼得厉害,感觉讲话都不利索了。

她那双怨毒的眼睛看向逆天,摆明了求夫人教训逆天。

打了春菊就跟打了大夫人脸一样,大夫人恼恨地看向一脸笑意吟吟的逆天,怒道,“是你干的?谁允许你这么干的?”

“夫人不会教下人,我给您教教呗。”逆天歪着小脑袋笑呵呵道,“要不然有些人还成天把自己当闺阁小姐呢。”

“夫棱。”春菊痛哭流涕。

“逆天!你好大胆子。”

逆天也不着急,等大夫人叫完,这才不慌不忙把刚才发生的事诉说了一遍,跟着笑眯眯问道,“难道夫人的家教就是这样的?主子走路,奴婢坐马车回来?两个守门的侮辱十小姐,这事儿也行?”

大夫人脸色一青,没了话说。

这个非常时候,她自然是不敢得罪逆天的,老爷还想着从她那边得到炼药师公会会长的空间指环、秘境宝物呢,她要是开罪了她,让老爷失了手,老爷非扒下她一层皮不可。

“行了行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让信业侯看笑话了。”楼正南虎着脸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爹!”楼庭敖不满地叫了一声。

要知道这春菊丫头可是他私下收入房里的女人,看着自己皮光嫩滑的女人给别人打成个猪头,大少爷怎么可能不着怒。

楼正南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几人正要抬着尸体、扶着伤员退下,逆天忽然扬手叫道,“诶?楼家的家风竟然这么散漫啊?得罪了十小姐就这么没事了?”

大夫人被她气得胸口一窒,按着怒火低吼道,“你还想怎么样?这人,打都打了,骂都骂了,你还不满意?”

“不满意不满意。”逆天摇晃着小脑袋笑了笑,“大夫人你这就不对了,你治家不严啊,难怪这上下歪风一片,主子不像个主子,奴才不像个奴才呢。”

大夫人脸都气歪了,她这是拐着弯儿骂她不会持家啊!这大帽子扣下来,远了不说,近了让家里上下都看着,让她这高高在上的大夫人如何下得了台?

何琇珍慌忙上前劝诫道,“逆天,逆天啊。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吧,别别再闹了。”

“我哪有闹?我从始至终都没有闹好不好?我只是请大夫人给我个说法啊。”逆天的杯盖“当啷”发出一记响声,像是敲在众人心上似的。

“这么个狗奴才拦着门叫我‘小贱人’,莫非我这样都能忍,这样都要跟他们客气?”逆天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又笑得欢愉道,“还是大哥上道,大哥直接替我毙了那个狗奴才。不过这两个,同样对我不敬,大夫人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可别仗着是屋里人,就照顾了去,一大家子这么多双眼都看着呢。大夫人若要徇私,我想家主第一个就不会同意的,家主哦?”

楼家主忍着吐血的冲动,强硬地点了点脑袋,“那你想怎么处理?”

逆天伸指贴着唇,细细咳嗽了两声,软声软气地说道,“哦这个狗奴才一张嘴太脏。”

楼家主明了地点点头,“取家法来。”

不多时,一名下人手执二指宽的戒尺,来到那瑟瑟发抖的家丁面前,啪一下甩在他嘴上,跟着频率加快,啪啪啪不迭声地甩着。

逆天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片刻过去后,楼家上上下下皆心惊肉跳地望着那个惨烈的家丁,他被两个下人架着,直挺挺动弹不了,整张嘴都给甩烂,牙齿都掉了一地。

连楼正南这么冷硬心肠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逆天小朋友还在很温吞地喝着茶。

这心肠,该有多么的冷冽啊。

当初那两个狗家丁欺负十姑娘,不给她进门,给掘了个狗洞,哈哈大笑看着她含泪从狗洞钻过去时,他们应该想不到会有今日的报应吧。

关她屁事,这就是现世报。

又隔了一会儿,那家丁昏厥了过去。

大夫人再也看不下去了,颤声说道,“也该够了吧。”

逆天这才放下杯子,转眼看了那烂嘴家丁一眼,故作吃惊地叫道,“哎呀,我只是说小小教训一下而已,怎么把人给揍成这样?家主刚正不阿,大夫人执法公正,两位真是铁面无私,逆天佩服佩服。”

楼正南和大夫人差点厥过去……

这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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