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大眼咕噜一转,立刻扯高嗓门儿叫了起来,“喂喂,喂!楼阀的,那边的!楼什么来着的孬种?你干吗?想溜啊,你不要命啦?违背誓言,就算天雷灭顶你也不怕嘛?”
正待转身离开的洪西德,浑身一僵,狠狠捏了下拳头,猛地转过身来冲逆天吼叫道,“那个赌约不算数!洪山那小子输了是他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行啊!”逆天狠狠点了下小脑袋,笑眯眯地伸手指指天空,“你看,刚才还万里无云呢,现在乌云一朵朵飘过来,很快就要引来雷罚。怎么样?还想走吗?”
洪西德大怒,转身冲着四方佣兵会的成员们吼了一声,“爷爷跪下磕头,只怕你们受不起。”
“你这龟孙子!你敢跪,你爷爷们就敢受!”
“他妈的,别废话了!跪吧。”
“看你这没种的孬样儿,怎么,又想抵赖啊?可惜你有誓言束缚,老天爷都不让你抵赖!”
“你们别欺人太甚了。”洪阀的几个旁系弟子忍不住说道,“我们小少爷怎么可能给你们这些愚不可及的贱民磕头赔罪?”
“不磕行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风穹大陆的雷罚是很神乎其神的,你别当它不存在,你今儿要是真敢走出这炼金师分会,你就会化为一捧黑灰,信不信?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
洪西德咬咬牙,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脚步往前跨了一小步,见天上依然是那么几团云,都没什么动静,他立刻放宽心,快步往前走。
什么雷罚!他才不信!
别以为他那么好唬,他还真不信了!不过就是大陆上传着传着便传神了的东西,根本不存在雷罚!
洪西德的左足刚跨出炼金师分会的大门。
就听“轰隆”一声巨响,碗口粗的雷电,蛇一般奔腾而下,劈在了洪西德的脚边。
洪阀族人一阵惊叫。
洪西德脸一僵,气得浑身止不住颤抖。
难道,今日难逃这磕头赔礼的命运?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面子和小命儿比起来,还是小命儿来的重要。
该死的楼家小贱人,这都是她设下的套儿,让他往里面钻去的!他不会放过这死女人,总有一天他要她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饶,他再一寸寸把这丑八怪凌虐死!
逆天扫了一眼脸上五颜六色开花的洪西德,咧开小嘴高兴地直笑,“怎么样?没骗你吧龟毛,还是听我的,乖乖滚回来跟四方佣兵团磕头吧。”
四方佣兵团从上到下所有人,瞬间挺起了胸脯,脸上灿烂地笑开了。
能够亲眼目睹帝都城内最霸王的洪西德吃瘪,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儿啊。
洪西德给人扶着来到四方佣兵团面前,两条腿跟筛糠似的不停打抖,跪了半天依然没跪成功。
逆天有点不耐烦了,扫了他一眼叫道,“干吗?不会跪?行,我来教教你!”
逆天一脚踢在他膝后,酝酿半天的洪西德,猝不及防下,“嘭”一声直挺挺跪倒在地,摩擦的膝头一阵刺痛。
洪西德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富家少爷,哪曾受过这般侮辱和委屈。
紧紧握着拳头,洪西德刚低下头去,打算草草完成这个仪式。
逆天又开口说道,“仪式一定要诚心诚意才能化解雷罚,拿不出诚意的话,老天是不会让你轻易通过的,知道不,我可是好意提醒你的啊。”
洪西德咬着牙,一闭眼,嘭嘭嘭重重磕了十八个响头。
然后他站起身,一声不吭甩头就走。
但心里这股子怨气已经沉淀其中,怨憎的对象,逆天排在第一位。
四方佣兵团的人乐了,一扫刚才的阴霾气氛,个个兴奋地七嘴八舌互相攀谈,交流洪西德吃瘪时,脸色是怎样变化的。
逆天瞧着洪西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喂!喂!洪西德,你小学语文,难道是算术老师教的嘛?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你够了吧!”洪西德蓦地转过身来,胸口一阵起伏颤动,给逆天气得已经快要死过去了。
“喂你穷凶极恶的干什么?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刚才的誓言只是完成了一小部分,你现在跨出门,还是会被雷劈的。”
“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了?你少他妈跟我装蒜!今天的事,我洪西德永远铭记于心!楼家的你给我听好了!咱们两家这仇,算是结定了!你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各种侮辱,改日我必定找你们楼家人一一偿还!”
“哎呀,我真得好怕怕。”逆天伸出一根小手,轻轻拍着胸口,露出一副“哀求”的神色,委屈地叫道,“洪少爷,不要啊!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千万不要去找我的兄弟姐妹报仇,还有家主和大夫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啊!他们什么都没做过!我姐姐楼雨嫣马上快要成为太子妃了,你不能害她啊!她的名誉不可以有一丝受损的!”
“废物!你听着,我第一个就找你姐姐楼雨嫣报仇!你不是心疼她嘛?好啊!我就让你亲眼目睹你最喜欢的姐姐,做不成太子妃,沦落大陆最底层!”
“千万不、要啊!”逆天“哀嚎”,心里其实快要笑抽了。
你特么傻不傻啊?你找楼家人报仇,我还得感谢你呢!谢谢啊,谢谢!谢谢你们狗咬狗一嘴毛,hohoho……
“哼。”洪西德转身要走,不过走到门口时,那脚怎么样都抬不动,有点不敢跨出阶。
逆天一本正经地又道,“洪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