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那孩子偏着小脑袋想了想,还接着一根筋地补充一句,“不对,应该是驾崩了。”
众人同时抽了抽嘴角。
在那搞笑孩子的观念里,自然是觉得,老头不驾崩,怎么轮得到他大伯继位啊!是不是?
云扬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擦擦眼角的老泪,急蹬蹬跑上前来,“孙儿啊,爷爷好不容易见着你,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逆天哼了一声,爱理不理道,“有什么好说的,当年你们带着一群人,跑来围攻我爹娘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什么狗屁亲情早就泯灭了。”
“孙啊,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好啊!那你把云方招那个老匹夫、还有当年追杀我爹我娘的七个蓝婴境长老,统统都交出来给我处置,我就信你。”逆天扭过小脑袋,冷声斥道。
云扬苦笑一声,“孩子,若是真有这么好办,当年,不用你说,爷爷和你的舅舅们,早就下手为你母亲报仇了。”
逆天的小脸蛋绷着,没见一丝好脸色。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等我们跟你细说。”云琼走了过来,失笑道,“好孩子,来过来,让舅舅仔细看看,我们家天儿,已经出落地这么大,这么好看了。”
君临不情不愿松了双手,放任逆天跑了过去。
云琼伸手抱了抱她,这才感慨万千地叹道,“一晃十多年了,当初,你母亲也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跑出去的。”
云扬揩了揩眼角,“不就是嘛。”
“舅舅,妈妈后来有没有回来过?”
云琼摇了摇头,叹道,“没有,当年那场混战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你母亲的行踪,一直到现在,几经多番打听,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可能。”逆天愤怒地一握小拳头,“当年就是二脉那帮老匹夫,把我妈妈绑走的!我爹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总而言之,我这次回来,就是寻仇,就是要他们好看,就是让他们倒霉的!舅舅,你快告诉我,云方招那个老匹夫,现在在哪里。”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我们就与二脉的人,彻底撕破脸了。他们也不曾住在这里,而是搬了出去,占据了内城以北一大片平原,在那里筑起了高高的防御工事。一直不怀好意地窥视我们,也防备我们的进攻。”云琼冷声说道,“陆川平原,就是二脉此刻占据之地。”
“那……”难怪,她来了这么久,闲暇时一直在打听二脉的事,但大多人都三缄其口,似乎有难言苦衷一般。
“二脉的人,每隔三个月,会带领着弟子参加云族本家的季比。而这一回的季比,将会选拔出参加天赋赛的种子选手们。”云琼顿了顿,又叹道。
“天儿你来了一些时日,应该也听说过九年一度的天赋赛是不是?神域与魔域合起来共争兰石鱼的大赛,我们已经输了三次,整整错过二十七年的修炼时间。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慢,而魔域,以钟家为首的,各大世家,实力却是在突飞猛涨之中。”
“这样的情况下,若我们云家嫡系,再与二脉的人,不管不顾开战的话。”
“那整个云族,就要拱手送人了。”豪迈的声音从门庭外传来,一道白色人影,落在云琼身边。
不同于云琼的温文有礼,这赶来的青年男子,生性便粗犷豪迈,说话也无比直率,相貌却与云琼一样,也显得十分年轻,但实际上也是有四十出头了。
逆天猜测,这应该是云琼的三弟,她的三舅舅云敖了。
“侄女啊,快过来给伯伯看看,真是跟妹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像得传神了。”云敖一个熊抱,把逆天搂到怀里,声音也跟着呜咽了。
逆天:……“是舅舅吧?”
“一样,都一个样儿!”
云家这些人果然神经兮兮的,孙子外孙不分,侄女外甥女不分,这真是……
不到片秒,君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扑过去,将逆天从云敖怀里抢了回来抱住。
云敖气得直跳脚,“你小子是谁?”
“爹,爹。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妹妹她自个儿找的夫婿。”云楠那厮揉着被撞疼的额头,还嫌火烧得不够旺,过来添了一把柴火。
该死的家伙,刚才一扬手,就把他和云榛一伙人甩得七晕八素的,腹诽着男人的实力,却暗恨他的下手“狠毒”,害他们兄弟几人,在妹子面前出了个丑,真是恨啊!
果然云楠这么一说,云敖便气得直跳脚,“什么?这还了得?我侄女这不还小呢嘛,找什么夫婿?不成不成!”
君临的俊脸跟着冒黑烟了!
特么这话,他听着就特别特别耳熟,想到天儿的便宜老爹,天儿的正牌爹,天儿他大伯,天儿他师父……
君临阁下,请问兰斯阁下有阻止你嘛?
他就恨!靠之,这些人分明全都是来搞破坏的,这怎么可以?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抱到手的娇花一朵呀,当然死活都不愿意拱手让人。
就算那些人都是媳妇的叔伯兄弟,那也不成!
想到秦绝那厮,他就越发觉得这些围绕在天儿身边的这些所谓的“哥哥”,特别碍眼!
不会都是些变态吧?君临心有余悸念念有词。
逆天倚在他怀里,乖乖地看着他,见男人这表情,七色彩虹一样的变幻多姿,各种惊疑不定在脸上滑过,忍不住想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安抚了一下,“君临……”
君临伸手将她紧紧抱住,一闪身躲开云扬伸来的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