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开始之后,吴岱栂便看到他带过来的吃食摆到桌上,他们带过来的蛋糕并不多,每一块蛋糕被切成好多小块,每人分到的并不多,坐在吴岱栂身边的几人听说新鲜的吃食是吴岱栂做的之后,立刻向吴岱栂请教是怎么做的。吴岱栂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可隐瞒的,便把具体的做法非常认真的和两边的人讲了一遍。
坐在吴岱栂身边的人,听到他讲完,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个铁箱子在哪里能买到?我能不能让家里的厨子到您家里去学?”蛋糕的味道真的不错,若是能学会了,让自家亲戚都尝尝。软软的蛋糕,入口即化,适合让牙口不好的长辈吃。
“铁箱子在铁匠铺子打的,至于让厨子去学?刚刚我讲得很仔细了,若是手艺好的,听过便知道怎么做,若说难的地方也就是火候不好掌握,我想多做几次便行。”家里哪有地方教别人做蛋糕,他们又不是这吃食生意的。
开口讨教方法的人见吴岱栂不愿意让别人去他家学,心里有些不满,认定吴岱栂肯定是藏了私,若是不然怎么能不让去,指不定人家是想以后卖蛋糕,怕他们抢了商机,商人家的后代就是心眼多。吴岱栂若是知道对方这么想他,他搞不好还真的要去开家蛋糕店。
宴席期间,林老太太不停的打量着吴岱栂。林文氏看着老太太的视线一直落在吴岱栂的身上,再想到之前在道观里安易先生讲的话,林文氏看向吴岱栂的视线变得不太一样。林文氏对儿子未来娶回来是娣,还是女人并没有什么样的想法,以前还会想着,若是儿子高中状元,必是会由皇上指婚,现在想想指婚入门若是个好样的,家里还能安宁,可若是相反……林文氏再次看向吴岱栂,视线里透着股意味不明。
坐在林老太太不远处的吴柳氏有注意到林家两位的眼神,顺着两人的视线望去,正瞧着自家大娣坐着的位置,似乎在和身边的人讲些什么。吴柳氏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自家什么条件他很清楚,林家什么情况他不知,但就冲着知府的名号,就算是大娣能进了门,也是会让人瞧不上的,现其这样,还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对方也不敢小瞧了自家的大娣。看着自家大娣,吴柳氏觉得以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应该再留大娣几年。
坐在另一边的林继善过来给奶奶敬酒,说了些吉利的话,转头一眼便看到吴岱栂,也没多想便走了过去,林继善手里还端着酒杯,里面却是没有酒了,让身边的小厮给他拿杯茶。等停到吴岱栂身边时,酒杯已经换成了茶杯,“小掌柜的,今天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谢您几次三番的出手相救,若是没有您,怕是今儿我也不能站在这里。”
吴岱栂被林继善突然整的一出弄得有些蒙,站起身端起手边的茶杯,“我帮人家,莫记心上。日后还望林公子莫要再提此事,本未曾求所报,但求于心安。”吴岱栂心里暗下决定,以后见到林继善要绕着走,林家送到家里的东西居然放了好多的纸。虽说在这个时代纸不便宜,但他们家还是能买得起的,买便宜的纸,不是为了节约而是觉得只为练字识字所用,没有必要花大钱,却是不想会被林继善见着,怕是顺便被误解了。想到此,吴岱栂瞧着林继善越发的不顺眼。
林继善没想到吴岱栂会这样讲,但很快想了一句反驳,“别人助我,牢记于心。若不回报,于心难安。”你不求报,却不能阻止我回报,你求心安,我也求的是心安。两人僵持着,最后还是吴岱栂先动了,转身坐下,懒得再去理林继善。坐在吴岱栂身边的人看看吴岱栂又看看林继善,在心里暗笑吴岱栂白痴,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抓住,不过他错过了也好,说不定在林公子心里对身边这位已然存了厌恶。同席的几位娣,大约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林继善看着吴岱栂直接坐下,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说错了?
林老太太坐的那桌只能到林继善和吴岱栂讲话,讲的是什么他们听不太清楚,看着样子倒有些不欢而散的样子。林老太太看着小孙子在心里摇头,小孙子哪里都好,就是跟着他爹亲一样不懂如何与人交际。
宴席结束之后,吴柳氏便寻个了借口带着大娣告辞了。回家的路上,吴岱栂把刚刚吃饭时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当时他们也送过东西,我觉得已经算是两不相欠,何必弄这么一出。尤其是当时的场合,有种被架到油锅上烧的感觉。”
“若是你觉得不舒服,以后远着些就是了。”吴柳氏也觉得林继善今天的事做得不妥,既然说过很多次道谢的话,就没有必要反复的重复,还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是显示他们家永记恩情,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若说吴岱栂只是单纯觉得不喜,吴柳氏想的就多了。
送走客人的林府,老太太拉着小孙子的手,今天说是接风宴,不如说是给小孙子准备的变相相亲宴。“继善,今天这么多的娣,可有相中的人?”
“奶奶,我现在一心科举,并没想过成亲的事。”最近是怎么了?昨儿爹亲暗示他,今儿奶奶也提起这事。林继善皱起眉,带着疑惑看向奶奶。
“奶奶可不希望等到你得科举后,带回来一个女人做妻子,奶奶虽然是女人,但是却不想孙媳妇也是个女人。现在的女人啊,可不是我们那个时候。”林老太太摇了摇头,她是看不上现在的女子,女娃们都变成了皇权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