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吴岱栂如何纠结,婚期在两家的长辈坐下来商量后定下,在两边的人刚定还未商量婚期时,安易先生派了个小道来送上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日子,小道从旁解释着,纸上的日期是先生择了又择,反复挑选后定下,是能够旺夫夫两人的运道。吴岱栂听着日期,只有一句感叹,师父到底有多想让他嫁人啊,居然订在了十天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着急嫁人。事实上,在林家把请帖四处发了出去之后,就有不少人猜测之前他们听说吴岱栂若是今年不嫁命就会不好的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谁家嫁娣会这般匆忙。有人猜吴家着急,便也会有人猜是林家着急,怎么说林家也是大家,就算是吴家再着急,林家若是想要风光大办也不会这般仓促。还有一些心思不正的人觉得,林家是不重视这门亲事的,搞不好这次就是纳妾。
在各界猜测中,吴岱栂这十天过得非常忙碌,每天恨不得能多出几个时辰来,来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随着日了的接近,吴岱栂心里开始发慌,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吴柳氏坐在大娣的身边,拉着大娣的手久久没有言语,想着自家大娣一种的成长史,在忆起大娣掉到河里被救上来时的样子,吴柳氏眼里泛起了红圈,每一次想到这个,吴柳氏心里都恨恨的,别人的村都抱成团,他们村也抱团,只是抱成团欺负在他们看来有些能耐的人,能赚银子的人。对吴村的人人,吴柳氏心寒,可毕竟那里是根,他们也有钱,房子和地留着也是给他们留条退路,就怕有个万一。
“明儿你就要嫁人了,以前还应过先生要好好的教导你,可我不是个好爹亲,没本事教你如何身处大宅之中能够平安无事,所幸林家人口简单,亲戚走动的也不算频繁。”吴柳氏拍了拍大娣的手,压下心里泛起的酸,眼角的泪,明天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不然好不容易应下嫁人的大娣说不定变卦不嫁了。
“爹亲已经教我很多了。”吴岱栂心里难受,他来没感受够在双亲身边的日子,现下就要离开了,别提多难过了。忍不住的靠着爹亲的肩膀,以后他可能经常回来,若是回的勤了,会被人认为在男方家里受了欺负,一年到头能回来几次就不错了。不知现在退婚来不来得急,他舍不得双亲。
“是你自己聪明,哪里用得着别人教,进了林家之后,一定到小心慎言,万不能得罪人,可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让人觉得你可欺。”虽然能教的不多,但是吴柳氏还是认真的讲了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他也不知讲得对不对。
“爹亲,我都记下来了。”吴岱栂希望时间能够停下来,永远定格在此时,这样他就不用去想嫁人,不用去担忧未来,更不用离开双亲。“爹亲,我不想离开你们,若是能让林继上倒插门就好了。”
“这话可不能当着外人面讲。”吴柳氏佯装生气的拍打了一下吴岱栂,话要是传出去,吴岱栂在林家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林知府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下次可不能乱讲。”
吴岱栂沉默了,他明白两个时代价值关的不同,有些话在这个时代里讲出来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大逆不道。听着吴柳氏不停的讲着注意的地方,吴岱栂的心思又飘了出去,再一次纠结,他和一个半陌生的人在一起生活,两人思想的不同,生活方式的不同,真的能在一起长久吗?
另一边的林继善自打定下婚期之后,整个人高兴的都快要飘了起来,忙起大婚的事格外的卖力,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在接到吴岱栂送上的喜服时,虽然明知道因为婚期的仓促决定,喜服是买回来的,林继善看到喜服时,仍是一脸的傻笑,仿佛手里的是吴岱栂亲手为他缝制的一般。跟在林继善身边的小厮心里暗暗的撇嘴,他不喜欢吴岱栂,觉得对方是商甲之户怎能配得上自家少爷,少爷应该找一位大户人家的娣,要知道礼仪廉耻,相较吴家的大娣,听说连学堂都不常去,和少爷哪有什么话说,所谓的天智者搞不好是他花银子买的。当然这些心思,小厮是不敢表露出来,倒是在心里暗暗的打算,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忙少爷寻个好的,吴家的大娣也就配做个妾,搞不懂少爷为何要让对方做正房,就算是有三王爷撑着,对方的身份也配不上正房之名。就算是当初吴家救了他们,也不至于非要把人请进门,说不定当初的事就是吴家设的局。
林继善若是此时知道身边小厮的想法,怕是要换了身边的人,若是让林知府和林文氏知道,怕是就不是换人那么简单。忙着筹备大婚的林家上下,并没有人知道小厮的心里,也就让他继续的跟在了吴岱栂的身边。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没有人知道,只不过是没有人往那边想,小厮当着下人的面,没少说些抱怨的话,下面的人忙着大婚,对他抱怨的话并没有当回事,左耳话右耳便飞了出去。
日子定得虽然仓促,但是准备的却一点儿都不低调,待日子临近时,林吴两家的喜庆劲是越来越重,吴家的小店还在门口贴了一张告示,吴家有喜嫁娣的第二日店里全天打七折,活动时间仅限一天。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懂什么意思,吴睿翰特意在门口站着为大家解释了一遍,听懂的居民立刻将这等好事传了出去,全辽城的人都准备在那天去抢买些回来囤着,要知道吴家店里的东西可是非常贵的,他们每次去买东西有一种肉疼的感觉,现在有机会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