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脖子上的伤口在小东西涂了他的唾沫之后,开始慢慢愈合,瞬间就抚平了像从没受过伤一样。
如此神奇的变化让我不禁又一次将小东西提到了我面前,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看到有东西一直从黑叔叔的脖子上冒出来,那里还有个小口,难道不是只要将那个小口给堵住了就没事了吗?”我捏着小东西的肩膀更加的用力,我真的想象不到他会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能一口咬住小黑的脖子,差点让他的魂魄散了,可又如此简单的一个举动,能轻而易举地将小黑治愈。他真的是我生出来的吗?
让一个魂魄存在与消亡对他而言竟会是如此的简单!只是我的惊奇在小东西的眼中是如此的不以为然,他努着他的小鼻子,笑的如此天真。
“快点,黑助理就要不行了!”
权臣慌慌张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直接撞开门带着牙婆闯了进来,拉着她绕过我跟小东西跑到了小黑面前。
“你看!”
这件事还不知是好是坏,不能让别人知道是小东西做的,权臣对阎王素来忠心不二,如果他知道了此事定然会将小东西交给阎王处理。而向来为皇者,容不得能与之抗衡的力量存在,我还有地藏可以控制,可这小东西若真的癫狂起来,只怕无人能治得了。
我拉着小东西不漏声色地退到一旁,为了防止他说错话,还顺带着捂上了他的嘴巴。小黑的脖子已经没事了,牙婆过去自然什么都检查不到,素来古灵精怪的她甩开了权臣的手,贼兮兮地对着权臣瞅了半晌。
“刚刚还受的那么重的伤,那么重的煞气,他魂魄都差点散了,怎么现在就没了?”权臣自然同样的郁闷,粗鲁地掰着小黑的脖子,眯着青瞳盯了半晌都没瞧到什么,他猛然回头看向这边,凝重的表情对着我跟小东西,正想开口却见牙婆呲着牙就把小手摸到了权臣的脸上,伸手就去抓。“哪来的小鬼,竟然敢冒充权臣大叔骗我,看我不撕下你的假面具!”
看着牙婆的动作我不觉汗了,权臣在地府是出了名的冷面没有阴差敢得罪,更何况他是仅仅位于阎王之下与我跟小黑同列的重量级阴司,哪个想魂飞魄散的敢冒充他?牙婆这分明是知道是真的权臣,可逮到了机会还是想戏弄一番他,也是,这应该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权臣被她戏弄吧……
我看着权臣一边闪躲着牙婆的魔爪,一边那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可看着却不觉让我有种喜感,我抿着唇在边上低低的笑着。可小东西却一时从我手里跑出去,扬起小脸来就对着纠缠在一起的牙婆与权臣说道:“权臣数数好好玩哦,我也要去抓!”
他这一开口成功的吸引了权臣的注意,推掉了牙婆的纠缠,狠狠的一个瞪视过去,牙婆撇了撇嘴巴也没有再将自己的魔爪伸出去。他一步步朝着小东西靠过去,一步步的动作就像是踩在琴键上,没动一次都是强而有力的重音。
“忆旭,不准学你牙婆姐姐这么没样子,要不然我就不认你了!”我伸手又把小东西拽了回来。牙婆的脸上倒没什么奇怪的表情,她长着那么一对顺风耳,消息传到她耳朵里自然快的很。而她素来精的很,眼睛又是出了名的毒,即便是被她发现什么她也不会讲出来。
被权臣推开的牙婆寻不到什么好玩的,小黑也没有了事情,她便索然无味地离开了。而她一离开门刚被关上权臣看着小东西的脸色就变了。
“白助理,你不觉得有必要坦白一下吗?”
我抓着小东西,犹豫了半晌,才对着他开了口。“刚刚小黑脖子上的伤的确是他咬的,我也不知道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煞气,而小黑脖子上的伤口痊愈了,也是他治好的。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坦白的份上不把这些事情告诉阎王。”
权臣的脸一直阴沉沉的,只是盯着小东西盯了半天,什么都没讲然后手一甩离开了。
“权臣!”我在后面唤了几声,权臣仍旧是一点回应也没有,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我拿捏不准,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阎王派来抓小东西的鬼差。这样等下去,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忆旭,你不是说想去阳间看你爹爹吗?我带你去见他。”也许这件事情该让林默知道,说到底他是小东西的爹,到底该怎样做,他也是有发言权的。小东西听到我要带他去人间兴奋地欢呼雀跃着,活脱脱就一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真的想不到事情出在他身上,该如何取舍。
入夜,我跟小东西出了地府,进了林默生活的城市,却并没有着急去他的家中,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拉着小东西走着。可实际上林默每一天的生活我都有在仔细地看着,他每天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有些事情,我宁愿自己不知道!
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忙的车子在我们身边疾驰而过,红色绿色黄色的霓虹灯从我们身体照过去点亮了整条街道。而我跟小东西这一对母子就像是无主的孤魂一样在一条条街道上流窜,偶尔经过我们身边一个游魂野鬼,或看我们一眼或不看我们一眼,也都是擦肩而过。也对,的确是无主的孤魂,我们离开阳间之时师兄跟师傅连我的尸身都找不到,又要去哪里悼念吊咽,张家的祖师爷是沈君旭亲自请过去的,失了爱魄的他又怎么会还将我置于心上?
“娘亲,我们还要走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