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大人秀气的脸上拂过一道诡笑,压低声音道,“老鼠屎……”
‘呕——’
声音刚刚落下,张飞虎将军喉咙中一阵翻腾,‘哗哗’的几声吐得昏天暗地!
而司空大人此时也挥手将桌上的杯盘掀翻摔地,寒着一张脸,冷冷出声,“小二,把你们这家酒楼的管事叫出来。”
小二急匆匆的跑了上来,见一旁的张飞虎吐得脸色苍白,心中也是有些慌张,连忙道,“抱歉客官,小的马上去找管事。”
不一会儿,酒楼的管事上来了,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微胖,双眼冒着锐利的精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贼精的那种,光看了也让人感到害怕,不过这对司空大人来说,都不顶事。
他一上来,就给司空堇施了一个礼,看到旁边已经吐了一地的张飞虎,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
司空大人冷眼眯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自己去看看你们那菜里都掺着什么了,还本公子的属下吐成这样,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本公子一个解释?”
说着,冷厉的眼神顿时朝张飞虎吐出的那一大堆呕吐物望了去,那管事脸色也很阴沉,顺着司空堇的眼色望了去,只见那一大堆饭菜呕吐物之中,隐隐看到一颗灰黑色看起来很像老鼠屎的东西……
一刻钟之后,司空大人扶着脸色苍白的张飞虎将军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在某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司空大人放开了浑身虚软的张飞虎将军,淡淡道,“好了,其实那不是老鼠屎,是一种很珍贵的药丸,有温养经脉的作用,不信你自己运功试试。”
张飞虎顿时一怔,看了司空堇一眼,连忙试着运功,果然,还隐隐觉得有一丝暖意在丹田里缓缓扩散,不过不明显,因为他当时可是把那要吐了出来。
“大人,这等玩笑怎么能……你当时也应该先告诉末将,看末将吐得浑身难受!”
司空堇笑了笑,随手将刚刚管事脸色阴沉的赔偿的那两锭银子丢给张飞虎,笑道,“要是早告诉你,你能演得那么逼真?而且,这等好处,你也没有了!”
张飞虎利落的伸手接住司空堇丢过来的银子,正想说些什么,然而司空大人早已经负着双手往前走了去。
“大人!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张飞虎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也心满意足的收入袖中,连忙追了上去,可是,他现在肚子好饿!
“吃饱喝足,当然是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张飞虎抓了抓头,便也只有无奈的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泰州城镇江的码头附近,找了一家红楼。
泰州城是大雍临近西北部的一座非常重要的城池,是连接大雍中部和西北部的重要枢纽,属于函谷望州一带最偏西北的城池,其中流经泰州城的镇江便是圣澜江的一条重要支流,这条航运几乎是承担西北地区连接大雍东部,中部经济货物交流的最重要的途径。
西北地区每年从外面输入的粮食米面,布匹茶叶等等东西几乎都是通过圣澜江运过来的,这片地区的航运比陆运要便利许多,而且运资也较为便宜,是许多生意人首选的运输途径。
怡红楼的某一个雅间内,一阵悠扬的琴声正透过珠帘幽幽传来,珠帘内,张飞虎将军正坐在桌边狼吞虎咽,而司空大人却是执着一杯热茶来到了窗前,缓缓的推开了窗户。
一阵凉风顿时灌了进来,带着有些萧瑟苍凉的江水味,放眼望去,只见下面的大江上正渔火点点,渔船一艘艘的几乎将岸边占满,一旁的码头也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候,很是热闹。
“真不愧是西北地区最重要的枢纽,这样繁华的码头都快赶上皇城了,真不错!”
司空堇叹息道,抿了口茶,一手撑着窗框,淡淡的望着下方往来不断的渔船,眼眸里沉寂的幽光很是深邃,看她的脸色也是有些深沉。
“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张飞虎疑惑的走了过来,顺着司空大人的视线往下看了去,低低的问道。
司空大人又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闪烁的灯火,许久,才低声道,“既然是过去平定暴乱,那你以为这次暴乱的根本是什么?”
如此发问,让张飞虎一怔,想了想,张飞虎回道,“当然是因为饥荒,人到了一定的绝地,也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所以末将很能理解。”
司空堇点了点头,“你说的自是没错,而本官以为,饥荒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罢了。我大雍西北部较其他地区都贫困上许多,那里土地贫瘠,气候条件非常恶劣,要在那里生活下去很不容易。饥荒一旦爆发,百姓没有活路,被迫迁徙,这时候作为执政的朝廷不但不给他们提供一个临时的避风港,反而将他们驱除不让他们踏入中部境内,造成这样的暴动,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而且,单单靠这些绵薄短暂的米粮救济,根本也不是什么长远的好办法。”
“大人,那我们能怎么办?那边饥荒的范围很大,想要全面治理好,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听说,这样的气候好像还要持续很久。”
司空大人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能一步一步来了,想办法弄到一批粮食解决一下燃眉之急,朝廷拨下来的抚慰款以及救济粮不会那么快到达。我们的大军很快就进入西北部,到时候面临的困难也将接踵而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