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钰嘴角扯过一抹暖暖的笑意,那般温润的笑容,看在众人眼中,大家都禁不住一阵失神,连一旁的梅如花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又见面了,拓拔兄!”
片刻之后,司空堇也悠然回过神来,她淡淡的笑了笑,抬头指了指晴朗的夜空,只见此时遥远的天幕上这挂着一轮圆圆的明月,淡淡的月光倾落了一地,天地间此时是一大片肆意飞舞的流霜,“你看,今夜可是难得的朗月,正应了我与拓拔兄重逢之时。”
拓拔钰也顺着她的目光抬起头看了那轮明月一眼,桃花深眸里拂过一道淡淡的笑意,欣然点了点头,微笑道,“司空贤弟千里迢迢从大雍赶来我天圣,是为兄莫大的荣幸,没想到自上次在大雍皇城一别之后,时隔两年,你我兄弟二人才得以重逢,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为兄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司空堇蓦地一笑,清丽的笑容如同幽幽而过的夜风,随手揽了揽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的袍服,一边笑道,“我可不管什么世事无常的,早先动身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想着,要是来到天圣跟拓拔兄重逢的时候,我应该要拓拔兄怎么款待我,或者应该跟你讨一些什么南州稀奇的宝贝,让我开开眼界。”
拓拔钰略微一怔,深知司空堇这般的性子,到哪里都不会掩饰他的目的,如此直率干脆的性子倒是让他很是欣赏,眼底快速的拂过一丝惊愕,随即才淡然一笑,“司空贤弟能看中什么宝贝尽管开口便是,等哪一天贤弟随为兄回天圣皇城,为兄府中的珍宝任你挑。”
不知为何,每每想起圣澜江的那个夜晚,他就心中隐隐对他深感愧疚,他很确定他当初看到的人就是司空堇,尤其是这两年多以来听说他的事情,就拿风雨亭事变来说,西风烈是什么样的身手,拓拔钰是在清楚不过的。他拓拔钰当初也曾经跟西风烈交手过,自然很是清楚西风烈的底子,能在那样的境况之下挟持西风烈,即便是用了什么计策,那也足以说明他司空堇的实力!
更何况,就西风烈那样高傲不可一世的人,能让他真正佩服的人,整个风云也没有几个,这个司空堇能够既然能让他刮目相看,可见本事绝不在一般。
这些认知,就更让拓拔钰坚信,他当初在圣澜江边上交手的人必定是司空堇,只是,这司空堇……
想到这里,拓拔钰心中居然深感有些复杂起来,不知为何,这两年来,司空堇这个名字越来越多的在他脑海里浮现,尤其是他将他一掌拍下圣澜江的那一瞬间,无数次在他的脑海里重放——
他总是清楚的想起司空堇头上那斗笠掀开,满头秀发飞扬急速下落被汹涌的江水吞没的那一刻,感觉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可是细细捕捉起来,又不知道在哪里是不一样的。
闻言,司空堇便投来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相视片刻,然后便同时笑了起来。
拓拔钰将手中的马鞭递给一旁的侍卫,大步的朝司空堇走了过来,“贤弟不是应该直奔江西要塞吗?怎么会绕了那么一个大远跑到这汉阳城附近来了?”
司空堇也利落的翻身下马,走过去,与拓拔钰并肩而立,遥遥看着夜幕之下的某一个方向,叹息道,“临时接到圣旨,出发匆忙,粮草准备得不充分,不得已只能从辽军那里弄点。”
“你们突袭了辽军的汉口隘口?”
司空堇这话落下,拓拔钰便眯起了深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司空堇,眼中的流光大盛。
闻言,司空堇便是悠闲的拂了拂衣袖,耸了耸肩笑道,“反正都是抵御辽军,提前收拾一窝想必应该也是可以的吧?况且,我在那里可是发现了几坛大辽蒙古王,看样子是上了年份的,如此夜色,不知拓拔兄有没有兴致与小弟畅饮一番?”
拓拔钰别有深味的看了司空堇一眼,又看向天空的明月,随即便是一笑,“贤弟如此盛情邀请,为兄若是不应约,倒是成了为兄的不是了。”
“如此,那就找个地方让我的弟兄们宿营,然后你我兄弟二人好好畅饮一番罢……”
拓拔钰欣然应承,迅速的上了马,整个部队又开始往前方赶路。
红月历四六八年四月四日,司空堇大军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天圣郢州城,同天圣抵御在前线的皇家第一军团顺利会师,司空堇军团也在郢州城外安营扎寨。
他们的前方就是江西要塞,而战况似乎很糟糕,徘徊在江西要塞附近的西风烈二十万铁骑已经将江西要塞以北的天圣几个城池横扫了一遍,继宁州城失陷之后,江西要塞以西的大片地区相继臣服在西风烈的二十万铁骑之下。
一时之间,天圣将士都被西风烈的鹰师吓得不轻,尤其是从前线退下来的将士。
天圣地处南州,南州大陆的气候温和湿润,这里的百姓多半都是过着平和安静的生活,秉性纯良平和,不像大辽西蛮族这样,素来民风彪悍,人们生性好斗,而且还拥有一身过硬的骑术和格斗术,尤其是西风烈的鹰师还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大辽精锐!
如此,双方一旦交手,很快就能看出双方的悬殊。
就在司空堇军团跟拓拔钰抵达郢州城之前,前线又在西风烈彪悍的进攻之下吃了败仗,天圣的防御战线被迫往南部撤离三十里,江西要塞以北已经尽数被西风烈拿下。
与此同时,郢州城也接到来自第二战区大雍函谷望州地区战况消息,幸亦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