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聂振邦也是深有感慨,俗话说的好,细节决定成败,无疑,从聂振邦这边来看,欧进年是达到了这个标准的。
一般来说,像是秦放文这种情况,虽说,专利证都在他的手上,红城机械厂的领垩导都不清楚,但是,从国际专利这边一查就知道,这个专利的所有权是挂的红城机械厂的名字。至于专利证在谁的手中不要紧,只要和红城机械厂签署了并购协议,红城机械厂拥有的权利自然就转移到了并购人的头上。
之前,凌三重工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收购红城机械厂,就是这一目的。而现在,移山集团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专利也到手了,换成是其他人,这事情基本上就完了,根本没有秦放文什么事情。
可是,欧进年却是不同,不光是奖励了秦放文一百万现金和一套别墅,作为改善秦放文生活条件,另外,还高薪聘请了秦放文,这一番手段下来,秦放文自然是尽心竭力的为移山集团做事。
从秦放文发明研究了专利,私自掏腰包申请专利,竟然还将专利的所有权放在了红城机械厂的头上,就看得出来,之后,秦放文更会全心全意为移山集团做事。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的确是高明,让人死心塌得的付出而无怨无悔。这就是移山集团成功发展和壮大的原因。
可是,欧进年的话音刚刚落下,在台底下,却是响起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凭什么给他秦放文,这不是他秦放文一个人的研究,这是我们红城机械厂的成果。”
“就是,我还听说,这一次,移山集团,要开除不少的职工,要进行下岗分流,这可怎么是好啊,咱们这些人,除了这点手艺,要是下岗了,还能做什么?我们就等死。”
红城机械厂的职工,原本就在担忧并购之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岗位是不是会受到影响。
之前,尽管红城机械厂的领垩导多番的劝导,算是把这种恐慌的情绪压制下去了。可是,之后,付厂长等人被jing方带走,其实已经让这种情绪更压抑,更为恐慌了。
此时此刻,在秦放文这种巨大的利益面前,一时之间,厂里面一些羡慕嫉妒恨的人却是心里不平衡了,这么一鼓动,顿时,所有的职工都站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整个会场的气氛顿时就乱了起来。甚至,人群已经开始朝主垩席台这边移动了。
看到这里,贺玉笙的脸se顿时就沉了下来,目光扫视了一下旁边的姚定国。红城市是他姚定国的得盘,红城机械厂早在两年之前就从省国资委转移给了红城市委市zfu委托管理。
虽说,管理关系还在省国资委,可是,实际管理的,还是红城市。此时此刻,贺玉笙高度怀疑,这个事情就是姚定国策划出来的。其目的,就是要让自己在会议上出丑。
毕竟,这个签约仪式是自己搞出来的,这是代表了他贺玉笙的政绩和名声,而且,在这个档口,在聂书垩记的关注下,出了这种事情,聂书垩记脸面无光,那还有他贺玉笙的好ri子么?
这样一来,文宝贵不就占得先机了么?
不要怪贺玉笙的心思复杂,事实上,在体制内,这种事情,的确有可能发生。贺玉笙眉头一拧,对着旁边的秘书吩咐道:“你,马上和jing方联垩系一下。立刻调派jing力过来,维护秩序。”
说着,贺玉笙转身对着旁边的聂振邦道:“聂书垩记,您看,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一场喜庆的大会,开到最后,却演变成了这么一个局面,聂振邦的脸se也有些难看,这是在对省委的挑衅。
在已成的事实面前,妄图强jian民意来推翻这个结局,这是在挑衅党和zfu的威信。
聂振邦淡然的看了旁边的姚定国一眼,这个事情,断然不是姚定国策划的,出了这种大垩事,姚定国也脱不了干系。绝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回避?不要回避。玉笙同志,这是党的天下,我相信,我们的人民群众是不会对我们不利的。因为,我们是从群众中来的。”聂振邦站立起来,断然拒绝了贺玉笙让他回避的请求。
针对这种事情,聂振邦的经验十分的丰富,此时回避,不但不会有效果,反而会引起群众的疑惑。
在体制内,不少事情就是这种情况引起的,原本是很简单,很正常的事情,闹到最后,反而不可收拾,越闹越大,终归到底,还是这种畏惧的心思在作祟。
眼前的事情,聂振邦一看就明了,无非是财帛动人心,再加上,下岗分流的压力,有些人,已经知道自己下岗已成定局,所以,希望破坏这个收购,继续让zfu亏本养着。
实际上,企业改制的难点也是这样。除去那些侵吞资产、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谈,不少改制没有成功,说白了,就是触及了这种好吃懒做的人的利益。
站了起来,聂振邦拿起了话筒,大声道:“同志们,都安静一下,我是聂振邦。我想,如果说,我在这里,贺省长在这里,包括红城市的姚书垩记在这里,我们三个人都不能为大家解决问题的话,那么,红城机械厂就真的无法解决问题了。现在,收购的协议已经签署了,在这里,我表个态,如果大家不愿意。红江省委,宁愿毁约,赔偿移山集团两亿的违约金。我们也毁约。但是,大家不能这么闹。这么闹无济于事,到最后,即便并购不成功,红城机械厂将要面临的也是破产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