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亭笑了:“我在这里挺好的,还能听先生讲学问,我现在认识很多字,还会背书呢。你那里虽然好。可我在这里也挺方便,你有空就来找我玩,咱们想见面就见面,多好啊。”
林安儿知道伊亭不想寄人篱下,她也不再多说。又问道:“我托来找你的乔禹,你见过了吗?你觉得他眼熟吗?”
伊亭茫然地摇摇头:“你今日来了,我才知道这件事,我没见过有人找我,我找了个小孩到别馆打听,说你去江南了,我还想过一阵子再去打听呢,没想到你回来了。”
林安儿知道。因为司空南让她假扮林安儿,伊亭不太愿意见金家的人,所以她才让个小孩去找自己。
“姐姐。我爹的官司彻底没事了,金刚经找到了,可我也证实了,我真的只是爹爹的养女,我见过爹爹了。”
伊亭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安儿:“上次滴血验骨就证实了啊,你就是真正的林安儿。你怎么还在嘀咕这件事啊。”
林安儿挠头,是啊。她怎么还在纠结呢,真是不科学。都怪金玖啦,就是他弄出滴血验骨这件不科学的事,才让自己越弄越乱的。
“你爹爹也见过金玖啦,他是不是很满意这个女婿?”
“咦,你怎么知道的?”
伊亭笑嘻嘻:“金公子知道你孝顺爹爹,那他肯定使劲表现,给你爹留个好印像,否则你爹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走了,把你留给他啦。”
林安儿苦着一张小脸,凑到伊亭耳边说:“我心里有别人啦。”
“什么?”伊亭吓了一跳,重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安儿,好一会儿才道,“小妹,你红杏出墙了?”
噗通!
林安儿气昏在地。
林安儿和伊亭分开,带着红豆回别馆。她没再像往常那样,坐在马车里隔着车窗东张西望,而是闷不作声,默默地把玩那枚玉扣子。
阿渡离开好久了,好久好久了。
林安儿并不是常常想阿渡,有时隔上几天才会记起来,就如阿渡担心的那样,十二岁的小姑娘对感情还是懵懵懂懂,喜欢归喜欢,却并非一往情深。
此时此刻,林安儿在想的,并非是她和阿渡那没有未来的初恋,而是她在纠结伊亭说的话,爹爹是真的把自己交给金玖了吗?还有哥哥。他们明明知道她稀里糊涂地给金玖做了童养媳,却还是走了,只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说好了一家人不分开的,可现在全都分开了,爹爹肯定又去做他的偷王之王了,哥哥给六扇门做事,好像还是很隐密的那一种,而自己却做了童养媳。
她越想越不开心,越不开心就越饿,最近她开始发育了,长个子长肉肉,就连小mī_mī也开始鼓起来了,所以她总是很饿,总像是吃不饱一样,比如现在,她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红豆,让车把式快一点,我饿了。”
红豆早有准备,从随身挽着的小篮子里拿出一块莲蓉糕:“小姐,这是大少让我给你随身带着的。”
好吧,林安儿心里好受了一些,小时候每次去山上玩,她一喊肚子饿,哥哥就会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块莲蓉糕,她最喜欢莲蓉馅,每次村子里有人进城,哥哥就托人买来给她吃。
金玖花重金挖墙角,从采芝堂请来一位大师傅,让她随时吃到采芝堂的点心,尤其是莲蓉糕。
好吧,一块莲蓉糕下肚,林安儿有些理解爹爹和哥哥了,虽说金玖逼良为娼,呸呸,是逼良为妻,但对她真的很好,就差把她泡到蜜罐子里了。
林安儿回到别馆,汪氏和女儿金瑶早已经等在那里。
金玖既然指了一条路出来,汪氏也就不再拐弯抹脚,对林安儿道:“安丫头,你嫁进来这些年,三婶虽说没有帮衬过你,可对你也没有坏心,眼下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三婶是怕了啊。金家家大业大,可也轮不到你三叔当家,咱们只想依靠大树过太平日子,眼下山西那里有空缺,我想过了。如果能去山西那是最好不过,这事总不能让当叔的去求玖哥儿吧,我这个做婶子的就来找你说说,若能让你三叔补上这个空缺,他定会好好做事,决不插手京城的事。”
金炳文去世多年。如今金炳善吃了官司,金老太太身边就只有金炳礼一个儿子,若是金炳礼再去山西,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金老太太也肯定不会答应。
“可这事三叔同意吗?老太太那里呢?”
林安儿知道这是金玖的打算。可汪氏真的来找她了,她才想起来这事做起来其实并不容易。
汪氏微微一笑:“只要玖哥儿和安儿你肯帮忙,你三叔和老太太那里,我自有办法。”
林安儿明白了,果真如金玖所说,这个汪氏才是最厉害的。
“我还小,金哥哥的事管不了,可既然三婶来找我了。我就和金哥哥说一声,不过能不能成,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数。铺子里还有那么多长辈呢。”
汪氏心里清楚,如今的金玖又岂能受长辈左右,他决定的事别人根本无法改变,就连三老太爷和四老太爷也越来越要看他的脸色了。
金瑶是汪氏的女儿,比林安儿小一岁,活泼可爱。早就听说林安儿有一匹马,缠着林安儿想去看看。
汪氏假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