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渡的未来除了要靠圣宠,更要靠他自己打拼。
崇文帝派他来北地。就是让他来镀金的。这步棋走得艰险,但越是艰险。就越是可见崇文帝对他的希望。
三年后,任期一满,邱云渡必被调回京城,出任重职。
有了剿灭反贼之功的少年将领。又是皇家正统,他的富贵决不会比袭爵更少。
因此邱云渡一到北地,当地官员便开始拉拢巴结。虽然这里天高皇帝远,但苦寒之地太过艰苦,谁都想回到中原的花花世界。一旦抱上邱云渡这条大腿,回京就有了希望。
可邱云渡太难巴结了,送财他不希罕,送色他看都不看,听说他在京城时喜欢好勇斗狠。就有官员在自家子弟中选出和邱云渡年纪相当的送过去,做为他的玩伴。可没想到,不出几日便被轰了回来。外加邱总兵鄙夷的一句话:“从哪儿找来的软腿蟹,没意思。”
可现在那个杀死官长的小旗田野却成功上位,做了邱云渡的随从。邱云渡并非不想给他官职,据说是田野不想做官,他就这样跟在邱云渡身边,成了整个北地唯一能接近邱云渡的人。
这个田野不简单!
他算准时机杀了自己的官长。成功来到邱云渡面前,单指这一点。就没有人能够做到。
邱云渡欣赏的就是他的勇气和他的心机。
做为崇文帝亲自教养的孩子,邱云渡不但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更有着旁人没有的自信。
他并不反感有机心的人,他反感的是只有机心却本事不够的人,就如送到他身边供他打架的那些官宦子弟一样。
“邱总兵,听闻你把那几个长天教的人全都扒皮抽筋,挂在城门口示众?”
总督王平怒气冲冲,质问着邱云渡。
邱云渡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好整以暇。
“我已查明,长天教的教主姓武,而武就是吴,他就是光复门的漏网之鱼,伪帝吴奔的幼子。光复门之后,这位吴皇子创立了长天教,利用无知民众意图造反。“
王平暗暗吃了一惊,眼下信奉长天教的人很多,但他并未在意。
“可那几人只是妇孺,你将她们扒皮抽筋已是残忍,又暴尸城楼,令百姓无不恐慌。”
邱云渡冷冷一笑:“她们虽是妇孺,可当问到长天教的行事之时,她们非但不说,反而断舌自尽,这样的妇孺着实贞烈,下官就是要让她们死得更惨烈,要让百姓们知道,这就是信奉长天教的下场。下官已下令各州县,一旦发现长天教教众,不论男女老少,全部以此法斩杀示众。”
“你......”王平气得发抖,指着邱云渡的鼻子,嘶声道,“你这样会致使那些州县官员滥杀无辜,甚至杀良为寇,这件事我定会上奏朝廷。”
邱云渡冷笑:“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他转身就走,王平喊道:“且慢,本督尚有话讲,拦住他!”
两名武士欲出手相拦,跟在邱云渡身边的田野佩剑挥出,寒光一闪,两名武士的帽子斩落,发髻散开,这两人吓得后退一步。
邱云渡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出去,冰冷的声音飘过来:“本官最讨厌有人整人叽叽歪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一一
崇文帝品着今年新贡的雨前,饶有兴味地看着直冒冷汗的首辅。
“陈卿,可是又有参奏阿渡的折子?”
首辅抹抹汗水,垂首道:“是。”
崇文帝绝美的脸庞上溢出笑容,对太监张贵道:“去给陈卿端杯凉茶,让他消消火。”
张贵答应了,不多时便由宫女端了凉茶进来,张贵亲手给首辅奉茶。
看到首辅喝了几口凉茶,崇文帝继续问道:“这次又是写了些什么,你给朕说说看。”
别说首辅胆战心惊到不敢直说。就连张贵也感到无奈。
自从阿渡公子去了北地,这参奏的折子就没断过,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这样不怕死呢。明明知道阿渡公子是万岁的宝贝疙瘩,还是要冒死进谏。
首辅更是为难,这次皇帝连奏折都懒得看了,居然要让自己说出来,唉。
“邱总兵非但将妇孺扒皮抽筋,挂尸城楼示众,还让各州县依此炮制。这样一来难免会滥杀无辜啊。还有......”
崇文帝绝丽的眉头微微蹙起,反而更增几分瑰丽。
“还有?”
“兵部说邱总兵不断索要军备,自他去到北地,军备物资已高出历年几倍.‘
崇文帝笑了:“这小子给朕惹麻烦的本事天下第一。好在他只是朕的皇侄,若是朕的皇子,那就把朕气死了。”
张贵暗自摇头,皇上啊。您的样子哪像是气死,反而像是在洋洋自得。
能教养出这么让人头疼的孩子的人,当然要得意。
“他们的奏折上得好,有件事朕都忘了,经他们提醒这才想起来”,崇文帝转身对张贵道,“你去把那柄阿渡小时候花了二两银子给朕在天桥买的那柄剑拿过来。”
别说首辅,就连张贵也是一头雾水。
这柄剑平平无奇,根本算不上宝剑。只是天桥上摆摊卖的便宜货。七岁时,阿渡第一次出宫去逛天桥,连根糖葫芦也没买。却给崇文帝带回这柄剑,奶声奶气地告诉崇文帝,这柄剑上刻着龙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