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咱们也没有在意,只是告诉那人咱们东家是京城的财主,那人便问既是林记,那可否就是骁勇侯府的林家,伙计原是不知道的,便随口说咱们哪有那么大的后台,和官字扯不上,更和侯府扯不上。那人倒也没有多问,可是没过多久,却又有人和咱们旁边的铺子去打听,那些铺子也大多是老字号,可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两日,又常有不同的人来问,今天下雪,铺子里也没啥客人,我让人到门口扫雪,恰好看到有个人正和隔壁米店的伙计打听,那伙计是个嘴快的,林记的东家小姐就在安州城里,前几日还来过铺子,等她再来时你当面问问不就行了。我听到这个,便觉得这事不太对劲,便赶过来告诉小姐一声。”
林安儿皱皱眉,问道:“来打听的都是什么人,男的女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同一个人,单我见过的就是三个,我在城里这么久了,这三个人从没见过,不像是安州街面上的人,倒像是外乡人,也说不定是葛城、蒿阳和容县的。”
林安儿点点头,对石掌柜道:“这几**不要过来了,一会儿也别按原路回去,我派两个人和你一起回铺子。”
林安儿走廊下,叫来两名保镖,吩咐他们跟着石掌柜去铺子,这两日那边盯着,若再有人去打听,便想个法子制住他,问问是什么来头。
林安儿又让玉娘取了支五十年的人参过来,赏给石掌柜,这人参还是从京城带来的。
石掌柜从祖父时就给林家做事,他也在铺子里做了二十多年,除了逢年过节的红包以外,他还未拿过东家的赏赐,捧着人参,千恩万谢地去了。
见石掌柜走了,玉娘才道:“小姐,咱们要不要把这事写信告诉姑爷?孔七公子还在庄子里住着,以他的名义把信送到京城也是行的。”
林安儿没有说话,这件事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点小事不用让金玖分心。
“玉娘,你告诉府里的人,这几日警惕一些,看到有人张望打听的,就让张大虎他们过去看看。”
张大虎是四位保镖之首,也是金玖器重的人,他和刀子一样,都是金玖用重金从大牢里买出来的,还帮他安葬了爹娘,他的命早就卖给了金玖。
把一切安排妥当,林安儿忍不住笑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不过就是有几个三八去打听铺子的背景吗?这么一件事,就被自己搞得风声鹤唳,十面埋伏,莫非是和金玖在一起太久了,传染了他那怕死的毛病了?
虽然如此,林安儿也没有放松警惕,她可没有忘记她是为何来到安州的。离开京城这么久了,谁知道京城发生什么事了,说不定真是有人来找她灭口了,不对,不是灭口,而是用她来要协金玖!
林安儿冷笑又冷笑,这帮人真的把她当成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了,她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有种你们就来,本姑娘好久没打架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没想到才隔了一天,被派到铺子里的两个保镖就有了消息,他们抓到一个小叫花子,据说这小叫花子在铺子门口探头探脑,还和伙计打听东家小姐来了没有。
两个保镖立刻就把小叫花子抓住,蒲扇大小的巴掌扬起来还没有落下去,小叫花子便全招了。
小叫花子当然不是主动来的,有人给了他一吊铜钱,让他每天来打探,只要东家小姐来了,立马去邻街茶楼找靠窗的桌子上坐着的大婶汇报。
这两个保镖一个叫何以一个叫萧默,都是粗中有细,做起事毫不马虎,他们立刻赶到邻街的茶楼,找到靠窗的桌子,那里还真的坐着一位大婶。
大婶穿着大花的棉袄,小花的棉裤,头上插着朵大红花,衬得她那张抹了三斤香粉一斤胭脂的大脸蛋就像一朵盛开的喇叭花。
别看何以和萧默才来安州小半年,可他们以前常常跟着林安儿满城的闲逛,别的人或许不认识,但这位大婶却是不陌生。
安州城第一媒婆张大娘!
“矮油,两位大哥,你们是来找我说谋的吧,看上哪家的大姑娘了?”
何以和萧默活见鬼似的瞪着张大娘,他们两人一个长着豹子眼,一个长着鸽子眼,但这时全都瞪得铜铃那么大。
见他们两个只瞪眼不说话,张大娘恍然大悟:“赶情你们看上的不是大姑娘,是小寡妇?”
呸,活脱就是混淆视听,想要混水摸鱼。
何以和萧默一个出爪一个出拳,可还没有碰到张大娘的鼻子尖儿就硬生生收住了。
这里是茶楼,大庭广众,人多眼杂,再说人家张大娘只是要给他们说媒,也没干别的啊,他们现在动手那就是捅了马蜂窝。
“张大娘,你在这里等谁呢?”
张大娘翻翻眼睛,一副你是个明知故问的傻*的表情:“你们说我在等谁啊,当然是等着找我说媒的人啦,大娘我天天在这里等着,整个安州城的人都知道。”
张大娘说起话来可不是低声下气,她那是花腔女高音,大半个茶楼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大半个茶楼的人全都看过来,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个五大三粗的外乡人正在调戏妇女!
而且这两人还特别有品味,调戏的居然是安州城第一美人张大娘。
何以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