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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珂回到家中,关上房门,嘴角一直极力维持的笑容终于宣告瓦解,瞬间崩塌。
她无力靠着房门,看着死寂的屋,似乎凝滞的空气,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冲击着她的灵魂,明明想逃,但却身心俱疲。
莫家原来佣人虽说不多,但也不少。后来父亲去世,莫珂辞掉了所有的佣人,只身前往非洲,这次回来时间并不长,一日三餐多是自己做,或是叫外卖,况且现如今她独立惯了,不希望家里有太多人走动,所以暂时还没有聘用家佣的打算。
像往常一样,她走到父亲的卧室,点了三支香,插在父亲黑白相框前的香灰里,“爸爸,我回家了。”
拿起一旁的毛巾仔细的擦了擦相框,放在原位置,莫珂这才关上房门,来到了客厅里。
有人说,时间可以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浅的东西越来越浅,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曾经犯下的错,迎来了无休无止的精神折磨。
白素那么信任她,她把她当妹妹来看待,可她都对白素做了些什么?
她想告诉白素实情,但她却恐慌害怕着,并不是担心楚衍知晓事实真相后会对她赶尽杀绝,而是担心她会失去白素这个好朋友。
也许,早在她背叛白素的那一刻,她早已失去了白素。
别说白素不会原谅她,如今哪怕是她自己也不愿意原谅这样一个她。
泪眼婆娑间,眸光落在客厅一角的酒厨里,那里放置着很多名酒,全都是她父亲的收藏……
是不是只有喝醉了,才能忘记忧愁?才能忘记背叛和过往那些不堪?
辛辣的烈酒灌进喉咙里,莫珂剧烈的咳嗽着,咳得那么用力,以至于脸上都是泪。
自责、悔恨、愧疚……哪怕用这世上最烈的名酒,也无法消弭掉心头的罪恶惑君。
一口口烈酒灌下去,神智在清醒和半清醒中无助游离,步伐虚浮,跌跌撞撞间,她去了书房。
她无颜面对白素,就像今天,去见白素之前,她明明告诉自己要跟白素说出实情,但见了白素之后,看到她对她微笑,她忽然丧失了说出实话的勇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面对白素说不出口,那她就把心里要对白素说的话全部写出来,交到白素手里。
面对困境,每个人都会事先想好各种退路,就是这种退路,助长了她的胆怯,如今她要做的无非是斩断这些。
她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她也知道现在说出来,已经太迟太迟了,对楚衍和白素造成的伤害,就算让她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
眼泪砸落在纸张上,将上面的字迹一朵朵晕染开来,她飞快下笔,恨不得将所有难以启齿的痛苦和罪孽全都透过文字陈列而出。
但,她要说的话是那么多,越写越觉得罪孽深重,越写越觉得自己有多可耻。她一边写,一边喝着酒,到最后眼泪越流越多,“啪嗒……啪嗒……”的落在纸页上,她终于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和煎熬,趴在书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在巨大的痛楚中,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寒风吹在脸上,神智瞬间清醒了很多。
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久到全身都没有了温度,冰冷进驻,然后身体开始变得麻木,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冷暖。
她想,白素那时候是不是也跟现在的她一样,身体和心理在极度绝望和痛苦中开始逐渐变凉,变麻木……
摸出手机,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她自我厌弃,狠狠咬牙,自顾自说道:“莫珂,莫珂啊!你准备逃避到什么时候?你怎么能这么坏啊?”
她笑,伴随着笑容,泪水汹涌滑落。
夜晚八点左右,她给白素打电~话:“素素,我去找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一定要等我……”
一旦下了决定,莫珂的心忽然间平静了,她离开书房,摇摇晃晃去了卧室,她需要先洗澡去除一下身上的酒味,顺便醒醒酒,然后去见白素。
将衣服丢进洗衣机,莫珂走进浴缸里,将自己浸泡到温水里面,不知是酒精发酵,还是温水太舒服,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紧闭的卧室门,忽然出现了一条小细缝,微微闭目的莫珂似乎觉得有些冷,裸露在外的肩膀瑟缩了一下。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她心头一颤,蓦然扭头望去,但显然来不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早已横放在了她的脖颈上。
那一刻,莫珂脸色煞白,惊声道:“怎么会是你?”
……
夜色漆黑,书房窗户大开,卷动窗纱肆意飞舞,透出几许狰狞之姿。
一阵寒风刮进来,莫珂原本写给白素,搁置在书桌上的纸页被寒风刮起,缓缓飘落在书柜一角,完全隐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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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
温岚不能否认的是,罗杰做饭的确很好吃,气氛还算融洽,跟之前设想有所出入。
吃了寿星的饭,总不至于还让寿星刷碗,纵使她在罗家只是一个客人。
“盘子留给我极品仙农。”温岚走进厨房,不过很不幸,她被罗杰推了出来。
“乖乖到客厅里坐好,绅士怎么能够让淑女动手?”罗杰轻轻的笑,言辞带着他惯有的小幽默。
温岚推辞不过,笑了笑,去了一楼盥洗室。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