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边趴在床上的芸嫱,见他久未出声,便有些好奇的偏过头来,却碰巧对上了他盯着自己的视线,那黝黑净粹的瞳色,痴静又凝重的眼神仿佛将她变成一个正受刑拷的罪犯。她浑身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然后故作自然的与他错开对视,漫不经心的说。“好了,现在这屋子里也没旁人,有什么话,就请王爷都直说了吧。”

“本王想听你说的。”冷牙倒也直接,依然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佯装镇定避开的眼,不觉好笑的撇了撇唇。

没曾想自己的话又被他原封不动的给撸了回来,便没好气地道。“王爷这一趟不是想来瞧瞧臣妾到底死了没吧?若王爷盼着臣妾早日一命归西,先才城外又何必出手相救,多此一举。”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根儿说出来的。

“爱妃此言,真是叫本王费解。”他微眯半眸,双臂相环于胸前,一派悠然,却又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盼着你死?本王何时盼着你死了?”

她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成天都转着些什么想法,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的做法又确实如此,但依此而见,她的头脑还算清晰。

“难道不是吗?”她理直气壮的反问。“王爷明知靶贺来犯,还故意把臣妾支到这里来,这不是司马昭之心,是什么?”

司马昭之心?

那为什么连琼珠她们都看着明显的事,偏巧就是她没看得出来?

她是故意视而不见,还是真的没心没肺?

冷牙表情沉溺了一会儿,忽地挑眉,姿态轻佻却又绝对得很的说。“没错。”且他话音刚落,一条长枕就直接朝他脸上砸了过来,一个眼疾手快,他立马抬手接住。

“这么想要除掉我,为什么还要救我?索性就让那人一箭将我射死,岂不净了你眼,落个痛快?”芸嫱声嘶力竭的冲他吼道,忍住头颈串连后背的疼痛,眼珠子溜圆的瞪着他,眼眶里全是气。

“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能激动。”见她面红耳赤,冷牙生怕她这样乱动再出个好歹来,旋即放下长枕就向她走去。

“你敢过来我就立马杀了你。”

拒知道她这不过嘴上较劲儿,但冷牙还是停了下来,留在原地。双眼则盯紧了她,以防她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若本王真心置你于死地,又岂会将你支唤到这里来?”他说,眼神慢慢放柔,语气也明显缓和了不少,只是就如妥协一般,充满了无奈。“兰荠虽然与其它藩镇相比毫不起眼,但与朝廷和亲这么大的事,还是足够引得起关注的。何况靶贺王向来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主儿,他绝不会容忍对他有一丝半点的威胁存在,所以这次你下嫁本王,他必定会出兵来兹扰,正是上次在茕居亭与你说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她的神情。“羊舍对于本王的子民来说,不可或缺,所以本王又怎会弃它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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